道,帶著軟膩的聲聲蠱惑:“您好,傾少他在洗澡,您是哪位?”
染染的心跳一時慢了半拍,拿著電話的手都抖成一團。
“請問您是哪位,有什麼事需要轉告麼?”對方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意思:“麻煩您說話好麼,不要浪費別人的時間好不好,這麼不知道尊重人的。”
聽著那種足矣讓人骨酥肉麻的聲音,染染眼前忽然出現一幅畫面,豪華的酒店包房裡,豪華的席夢思大床上,傾璃因為一夜和美女奮戰,在床的一邊睡的正酣,而另一側,一絲不掛著身子的性感美女,一面深情默默的望著他,一面還用手指輕輕劃過他性感的薄唇,臉上的笑容風情萬種,嫵媚至極,手裡漫不經心的拿著電話“喂您是哪位…”,整一個後來上位的小三的化身,而電話這一邊,就是現在的自己,蓬頭垢面,目光呆滯,活脫就像是一個十足的怨婦…
身體有些僵硬,嗓子發乾發緊,連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說不出一句話來,狠狠的按了結束通話的鍵子,整個身子軟軟綿綿的栽倒在大床上,望著雪白成一片的棚頂,一動也不動,腦子裡都是漿糊。
她是個自負的女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因為如此,她才會在遇到挫折打擊時更加的不堪一擊,比如說上一次的婚變,比如說,這一次的背叛。
不過上次的事,雖然她也倍受打擊,但那時多得是折了面子的憤怨和難堪,心裡其實是不覺得怎樣的,可是這一次,卻是痛,發自心底的難於承受的痛,讓她呼吸也痛,思想也痛,睡著也痛,醒來還是痛。
以前上學時,很多追她不成的男同學,會給她一句“沒女人味,不溫柔體貼難於接近”的評語,可是她並不覺得怎樣,她漂亮有氣質,聰明果敢,雖然不是特別的優秀,可是也決不會有多差勁,她是那種更願意隨心所欲生活而不願意矯揉造作過日子的人。
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錯了,大錯特錯了,恆古不變的真理,男人都是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的,不是她這樣粗魯的,不解風情的,不會撒嬌不會膩人的型別的。
緋聞這種東西,傳的少了是緋聞,傳的多了就是事實,曾經歷盡千帆閱人無數的傾璃,也許只是一時圖的她個新鮮,並不是動的什麼真心,只是因為太有經驗了,對付起她這個情場生手太過遊刃有餘,而她又實在太不經騙,輕而易舉的就進了圈套,輕而易舉的就交付了身心,才會想現在一樣輸的慘不忍睹,碎了一顆心。
胡思亂想著,染染的眼淚
流了不知道多少,卻哭不出聲來,平生頭一次,她覺得絕望的感覺這麼清晰地把她淹沒,讓她再也難以如以前一般的呼吸。
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睡的很沉,也很累,似乎也很久,可是她不願意醒過來,寧願就這麼睡下去,至少還可以重溫一下那段恩愛纏綿,回顧一下他曾經的蜜語甜言,即便只是曾經,至少還是真切擁有過的。
頭昏昏漲漲的很難受,嗓子乾乾澀澀的不舒服,嘴唇像是給粘到了一起的感覺,張也張不開,不張又緊繃繃得難受,她好渴啊,就想著喝一點水就好,可是卻沒有力氣醒過來找水喝,甚至於連張開嘴叫人的力氣也沒有。
記得有一次傾璃傷重初愈,氣色不好,他開玩笑說“你見過有得了相思病還會胖的人麼”,現在想起來,都不過是在騙人罷了,他不會因為自己這樣一個過客而思念成疾,可是自己卻實實在在的因為對他的思念而身心俱疲,倒下了,這算不算是傳說裡相思病呢,不得而知。
“你醒了麼,要不要喝杯水。”
有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一隻涼涼的手掌緊接著撫上她的額頭,熟悉的氣息,是母親。這世上,最愛著自己的,不可能是任何的男人,只是自己身邊的母親。
她都沒有說出話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