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我卻受不了這種鳥氣,乾脆充文學醫,不能濟世,總得救民啊。既然大人賞識,我一身所學能有用的上的地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又何必假腥腥的推辭?”
“那你現在便說說,銅礦罪民鬧事,該當如何處理?”
“此事與當年宗族械鬥不同,不需大張旗鼓,只需將為首散佈不滿謠言的抓起來,嚴刑處置,爾後適當放寬一些對罪民礦工的約束,寬嚴相濟,則必然不會再出現此類事情。若是有心人有意在內挑撥,那麼巡捕廳的暗探又是做什麼的?防患於未然總比大加征伐殺戮過甚的好啊。”
他這是老成謀國之言,張偉細細一想,已是覺得自已任由高傑帶著大隊人馬前去平亂太過草率,卻是不想對吳遂仲太過褒揚,只淡淡一笑,道:“說的雖是,到也是平常之論。也罷,此事就依你。”
轉頭向隨行都尉道:“你這就帶人去礦上,尋高傑傳我的話,就說不準他株連太多。只將回首的抓起來,查明是不堪忍受折磨還是與島外有勾結,然後再做處置。就這樣,你去吧。”
又命人讓出馬來,令那吳遂仲騎著,一同回鎮北張偉府中。兩人一路在馬上談談說說,那吳遂仲走南闖北,內地各省大半到過,張偉聽他說些見聞趣事,風土人情,要衝府縣的佈防治理,一個多時辰的路瞬息便走遠,張偉心中很是喜歡,令人去請了何斌,當晚便由何斌做陪,三人歡宴一場。待何斌辭去後,張偉便拉了吳遂仲至書房,與他秉燭夜談。
吳遂仲身份地位一下子如同雲泥之別,這鎮上原有不少熟人,傍晚見他與張偉並騎而昂然入鎮,諸人不敢向張偉招呼,卻只是與吳遂仲擠眉弄眼,就差攔下他的坐騎,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吳遂仲雖撐的住,心裡一直警告自已要恬淡,只是心裡的興奮勁卻如眼前的燈燭燭芯一樣,一直噼哩啪啦的往上竄,一晚上與張偉何斌這兩位臺灣最有權勢之人飲宴,雖面情上仍是從容自如,只是話語卻少了許多,唯恐自已太過興奮,言多必失。剛被張偉賞識不久,不慎失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現下在這房內因見張偉親自操起剪刀剪那跳動的燭芯,燈光下張偉的人影不停的隨著燭火閃爍,眼見張偉一刀剪斷燒成灰燼的燈芯,吳遂仲卻突然覺得心裡一緊,“伴君如伴虎”這句警世格言卻突然在心中隨著燭火一動跳動起來。
張偉卻不知道眼前這位以經世濟民自詡的中年男子卻突然對他有了別樣心思,將燭芯剪完之後,便舒服地坐在書房太師椅上,向吳遂仲笑道:“先生不知,我最喜明亮。我那家鄉有一種燈,一支足抵這燭光百隻,初回中國之時,那鬼火一樣的燭光可真是讓我適應不了。現下還好,總算是有權有勢有錢,這房間內我非點上十隻八點的蠟燭不可。先生若是嫌晃眼,那我便熄掉幾隻。”
他前面那番話一說,夙知張偉喜亮的吳遂仲卻如何敢讓他“熄掉幾隻”,只得一笑道:“大人天性光明磊落,喜歡明亮,遂仲是佩服的。這燭光,不礙事的。”
張偉斜他一眼,道:“吳先生下午還那般直言不忌,怎地到了此處反道拘謹起來,難不成你不怕死,反道怕升官發財不成?你要切記,不可因身份高貴起來便畏首畏尾的,我向來有言,我要人才不要奴才,請先生留意。便是那高傑,也是個人才!”
吳遂仲原也是極聰明之人,見張偉點撥於他,便沉聲一躬,道:“遂仲省得了,大人將來看罷了。”
“很好,你可知我特地叫你來書房,所為何事?”
“若我沒有猜錯,大人當是為我的一句話特地邀我前來。”
“哦?是哪一句?”
“便是遂仲所說的大人對大明有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