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芳額頭上頓時被細汗沁溼,心頭一陣茫然,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便是下令撤退,也是絕無可能射過炮擊了。
想到火炮之犀利,心中頓時泛起一陣絕望之感,無奈之下,只得大喊道:“全軍突擊,衝入敵人陣中者生,遲疑不前者,必死!”
一聲令下,上萬辮子兵發出一陣陣衝殺聲,當下也不顧陣形,直接撒開腳步向對面漢軍衝將過來。張偉一聲冷笑,道:“原本可以不露炮陣,直接轟擊,露出來,便是逼你衝,命令,開炮!”
“轟轟轟……”
一顆顆炮彈準確的落在衝鋒而來的辮子軍陣中,在密集炮火的打擊下,李永芳部頓時人仰馬翻,原本便散亂的隊形頓時被轟擊的更加混亂,唯有騎兵速度較快,雖然雖了不少炮彈,仍有大部飛速向前。
冷笑一聲,張偉令道:“每五百人為一橫陣,每三橫陣後設一方陣,分十列縱隊向前突擊!”
整整兩萬人的漢軍開始向前移動,沒有吶喊,亦沒有加快腳步,只有每個橫陣隊尾設五名鼓手,敲著整齊的鼓點,規範著士兵前進的腳步。歷經數次戰事,整個三衛漢軍早已不在是隻經過訓練的菜鳥,瀰漫的殺氣和如山一樣沉重靜默的壓力向對面衝來的敵軍壓將過去,面對如此大的壓力,再加上頭頂的炮火,自詡為無敵精銳的辮子兵們,開始覺得此番戰事,只怕是敗多勝少了。
隨著兩軍的接近,開始有稀稀拉拉的弓箭手向漢軍射箭,只是距離太遠,輕飄飄的箭矢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傷害。而漢軍大隊一直待兩軍接近到三百步時,方由各層軍官下達了射擊的命令。一團團白色的硝煙開始蔓延開來,整個戰場一時間充斥著火藥硫碘那嗆人的氣味,整排的辮子兵如木樁般倒下,身上遍佈彈孔,與記憶中明軍戰法完全不同的炮火打擊,火器兵的主動衝擊,都令原本的明軍士兵不知所措,若不是遼東兵素來悍勇,只怕各人早就轉身而逃了。
“方陣快步向前,以刺刀突刺!”
在前線指揮的周全斌等人,眼見兩軍便要肉搏,雖然身處陣中,也是透過硝煙依稀看到敵人越來越近的臉孔,便下達了方陣以刺刀向前肉搏的命令。
火槍加上刺刀的長度,與遼兵所持的白臘木杆長槍長度大略相等,只是論起心理上的壓力,光晃晃的刺刀卻比短小的鐵刺槍頭要大的多,只是火槍兵以射擊為主,肉搏上卻是比遼兵相差較遠,一時間過萬人撕殺在一起,形成混戰之勢,後排的橫隊槍兵雖然亦是上起了刺刀,開始向前參加肉搏,但一時之間,竟然形成了膠著之勢。
“嘿,遼東兵果然悍勇,剩下七千人不到,居然同我兩萬士兵戰成一團,不落下風。”
聽得張偉讚歎敵手,身後諸將都由不憤之色,張瑞急道:“大人,如此肉搏,對槍兵損害甚大,還是讓飛騎出擊,衝跨敵人吧?”
張偉搖頭道:“不急,你看他們的騎兵雖然也在陣後,只是大隊不亂,並沒有真正陷到我軍陣中。想來是那李永芳想保證騎兵的實力,用來衝擊我軍後陣。不知死活的東西。令萬騎射術向前,他們不是自詡弓馬嫻熟,射術精良麼,讓他們見識一下,我萬騎兵的射術如何!”
“即便如此,這樣肉搏只怕有損火槍兵的銳氣。”
“哼,數量是敵軍的數倍,若還是不成,那將來遇到數量相等,甚或是八旗騎兵怎辦,繳槍投降麼?這樣打上一場,多死幾個人,也是值當的。”
他這般一說,各人自然不好在勸,好在漢軍人數遠過對方,且又都是老兵,到不怕被人打的落荒而逃,反到衝亂了本陣。
眼見漢軍全擊肉搏之術越打越精,每個遼兵稍不小心,便會被三四支刺刀一齊戳中身體,挑向半空,鮮血灑將下來,落在黑衣漢軍頭臉之上,將這些原本就堅韌悍勇計程車兵弄的越發如兇魔一般,遼東兵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