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初春的夜晚,寒氣還不小,不過,高飛能夠適應。打獵的時候,他什麼地方沒睡過!有時候為了獵一隻野獸,自己得在野地裡貓幾天。
找一處避風的地方,在林中撿了點樹枝和幹葉,去遠處的草垛子偷了點稻草,輕輕弄一個溫暖的小窩,高飛很愜意地躺了進去。這離屋子遠,他們聽不到動靜,不過,只要他們一動,自己就能醒來,而且,這是他們出去的必經之路,就算自己睡沉,那從這經過,也能把他吵醒。不過,高飛什麼時候睡沉過?
窩裡真的很暖和,高飛這是從獾那學來的。獾做窩很有本事,逆風開口,先用粗樹枝隔潮,然後用長藤草編著擋風,最後鋪上軟和的細草保溫,所以獾一般都長得很肥,睡覺睡得香,不肥才怪!
練了會內功。現在丹田中的內力已經差不多全部消散在全身各處筋脈了,呼吸吐納的時候,全身都在翕動,天地精華之氣從各處**道湧入,然後在體內煉化,又藏於身體各處,如同滴水歸海,無影無蹤!
無限制地吸納,無限制地儲存,高飛覺得自己的內力已經以一種駭人的速度在提升!
月亮起來了,是一彎新月,掛在靜謐的夜空中,像一雙眼睛!
躺在自己壘的小窩裡,沐浴著那皎潔的月光,高飛思緒飛揚。這是誰眼睛?婉兒的?柳依依的?還是唐紫怡的?抑或,是那個玉兒小姑娘的?她們,此時都在幹什麼呢?會不會有一兩個,偶爾想起自己?
自己一個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浪子,能有這麼多的人牽掛,已經足夠幸福!
隨著自己的慢慢長大,總有一天,會再一次悄悄地愛上某一個女孩的,等到了那一天,自己一定要帶她來看這含情脈脈的皎潔月光!
新月,新月……那個有著新月胎記的女孩,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孩?她有著怎樣的身世,她為什麼會被這樣關注?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卻被無奈地捲入這血腥的江湖廝殺,該是多麼的可悲和無助!此時的她,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在無盡的束縛和苦惱中仰望著這片清輝!
有時候,過度的保護,其實也是一種束縛。
這一夜高飛睡得很香。
天微亮的時候,他被茅屋那邊的響動驚醒了。高飛就是這樣的一隻狼,睡覺都繃著神經,只要有一丁點異樣的響動,他都會警覺地醒來。
醒過來的高飛並沒有馬上動起來,他知道,睡在乾草上的他,只要動作一大,就會發出很響的聲音,雖說隔得遠,但對於高手來說,這麼遠,並不是聽覺的極限。
他緩慢地、一點點地起身,鑽出小窩,弓著腰沿著溝壕慢慢靠近那農家。在一叢茂密的荊條中,他小心地伸出了頭。
紫衣護衛!果然是紫衣護衛!只見幾個人從外面的從林中返回了茅屋,他們在路邊的草叢和隱蔽的角落不時小心翼翼地拾起什麼。幸虧昨夜沒有靠的太近,否則,就被那暗哨發現!他們收撿的,應該是昨夜佈下的暗器機關。
難道他們這麼早就急著趕路?現在離開城門還有一小會,足夠他們趕到城門口。難怪自己幾次都沒堵到,原來他們都是早早安歇,早早出城。可這個時候趕著酒桶進城會引人懷疑的,會被城門口的衛兵盤查的。
正想著呢,只見有人從屋內抬出了一頂花轎。那些紫衣護衛都不見了,換之的是一群鄉農,有的拿著嗩吶、喇叭,這是幹什麼?娶親?!
高飛徹底明白了,他們又一次換裝!這次是扮作娶親的隊伍,趁著大清早神不知鬼不覺地穿城而過,很可能,在許州那邊城門,又有另外一隊人馬在接應!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孩走了出來,款款碎步,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隔了這麼遠,高飛仍能感受到那一種恬淡和文靜。她直接上了花轎,門簾低垂,又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