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一個十分穩妥的所在,命胖頭陀和陸高軒看守……”胖頭陀和陸高軒登時臉色大變,忙道:“沒……沒有,哪有此事?教主你老人家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韋小寶道:“經書一共有八部,屬下得到了線索,另外三部多半也能拿得到手,預備取到之後,一併呈上神龍島來。已經得到了那三部經書,屬下惟恐給人偷去,因此砌在牆裡。我吩咐陸高軒和胖頭陀寸步不離。陸高軒、胖頭陀,我叫你們在屋裡看守,不可外出,怎麼你二人到這裡來了?要是失了寶經,誤了教主和夫人的大事,這干係誰來擔當?”胖陸二人面面相覷,無言可對。過了一會,陸高軒才道:“你又沒說牆裡砌有寶經,我們怎麼知道?”韋小寶道:“教主和夫人吩咐下來的事,越是機密越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洩漏的危險。我對你們兩個,老實說也不怎麼信任。我每天早晨起身,一定要大聲唸誦:‘教主和夫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每次吃飯,每天睡覺,又必念上一遍。可是你二人離了神龍島之後,沒稱讚過教主一句神通廣大,鳥生魚湯。”他不知“堯舜禹湯”只有對皇帝歌功頌德才用得著,這時說了出來,眾人也不知“鳥生魚湯”是甚麼意思。陸高軒和胖頭陀兩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暗暗吃驚,離了神龍島之後,他二人的確沒念過“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話,沒料想給這小子抓住了把柄,可是這小子幾時又念過了?陸高軒道:“你自己犯了滔天大罪,這時花言巧語,想討好教主和夫人,饒你一命。哼,咱們島上老少兄弟這次傷亡慘重,教主幾十年辛苦經營的基業,盡數毀在你手裡,你想活命,真是休想。”韋小寶道:“你這話大大錯了。我們投在教主和夫人屬下,這條性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教主和夫人差我們去辦甚麼事,人人應該忠字當頭,萬死不辭。教主和夫人要我們死,大家就死;要我們活,大家就活。你想自己作主,那就是對教主和夫人不夠死心塌地,不夠盡忠報國。”洪教主聽他這麼說,伸手捋捋鬍子,緩緩點頭,對胖陸二人道:“你們說白龍使統率水師,要對本教不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高軒聽教主言語中略有不悅之意,忙道:“啟稟教主:我二人奉命監視白龍使,對他的一舉一動,時時留神,不敢有一刻疏忽。這天皇帝升了他官職,水師提督施琅前來拜訪,屬下二人將他們的說話聽得仔細,已啟稟了教主。過不多天,白龍使便帶了施琅出差,卻要他扮成驍騎營的一名小官兒,又不許屬下和胖頭陀隨行,屬下心中就極為犯疑。”韋小寶心道:“好啊,原來教主派了你二人來監視我的。”又聽陸高軒稟報:“早得幾日,屬下搜查白龍使房裡字紙簍中倒出來的物事,發現了許多碎紙片,一經拼湊,原來是用滿漢文字寫的遼東地名。白龍使又不識字,更加不識滿文,這些地名,自然是皇帝寫給他的了。後來又打聽到,他這次出行,還帶了許多門大炮。屬下二人商議,都想白龍使奉了皇帝之命,前來遼東一帶,既有水師將領,又有大炮,自然是意欲不利於本教。因此一等白龍使離京,屬下二人便騎了快馬,日夜不休的趕回神龍島來稟報。夫人還說白龍使耿耿忠心,決不會這樣的。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白龍使狼心狗肺,辜負了教主的信任。”韋小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陸先生,你自以為聰明能幹,卻哪裡及得了教主和夫人的萬一?我跟你說,你錯了,只有教主和夫人才永遠是對的。”陸高軒怒道:“你胡……”這兩字一出口,登時知道不妙,雖然立即把下面的話煞住,但人人都知,“你胡”二字之下,定然跟的是個“說”字。韋小寶道:“你說我胡說?我說你錯了,只有教主和夫人才永遠是對的,你不服氣?難道教主和夫人永遠不對,只有你陸先生才永遠是對的?”陸高軒漲紅了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過。”韋小寶道:“教主和夫人說我白龍使忠心耿耿,決不會叛變。他二位老人家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