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最好。”命人將巴顏帶出,將心溪帶來,自己回去禪房,也不在窗外聽審。心溪一進房就滿臉堆笑,說道:“兩位施主年紀輕輕,武功如此了得,老衲固然見所未見,而且是聞所未聞,少年英雄,真了不起,了不起!”韋小寶罵道:“操你***,誰要你拍馬屁。”向他屁股上一腳踢去。心溪雖痛,臉上笑容不減,說道:“是,是,凡是真正的英雄好漢,那是決計不愛聽馬屁的。不過老和尚說的是真心話,算不得拍馬屁。”韋小寶道:“我問你,你到清涼寺來發瘋,是誰派你來的?”心溪道:“施主問起,老僧不敢隱瞞。菩薩頂真容大喇嘛勝羅陀,叫人送了二百兩銀子給我,請我陪他師弟巴顏,到清涼寺來找……找一個人。老僧無功不受祿,只得陪他走一遭。”韋小寶又一腳踢去,罵道:“胡說八道,你還想騙我?快說老實話。”心溪道:“是,是,不瞞施主,大喇嘛送了我三百兩銀子。”韋小寶道:“明明是一千兩。”心溪道:“實實在在是五百兩,再多一兩,老和尚不是人。”韋小寶道:“那皇甫閣又是什麼東西?”心溪道:“這下流胚子不是好東西,是巴顏這鬼喇嘛帶來的。施主放了我之後,老僧立刻送他到五臺山去,請知縣大人好好治罪。清涼寺是佛門清靜之地,怎容他來胡作非為?小施主,那幾條人命,連同死了的幾個喇嘛,咱們都推到他頭上。”韋小寶臉一沉,道:“明明都是你殺的,怎能推在旁人頭上?”心溪道:“好少爺,你饒了我罷。”韋小寶叫人將他帶出,帶了皇甫閣來詢問。這人卻十分硬朗,一句話也不回答。對韋小寶匕首的威嚇固然不加理睬,而雙兒點他“天豁穴”,他疼痛難當,忍不住呻吟,對韋小寶的問話卻始終不答,只說:“你有種的就將爺爺一刀殺了,折磨人的不是好漢。”韋小寶倒敬他是殺好漢,道:“好,我不折磨你。”命雙兒解了他“天豁穴”的穴道。他命人將皇甫閣帶出後,又去請澄光方丈來,道:“這件事如何了局,咱們得跟那位大人物商量商量。”澄光搖頭道:“他是決計不見外人的。”韋小寶拂然道:“甚麼不見外為?剛才不是已經見過了?我們倘若拍手不管,他還不是給人捉了去?不出幾天,北京大喇嘛又派人來,有個什麼天下無敵的大高手,又還有甚麼神龍教、烏龜教的,就算我們肯幫忙,也抵擋不了這許多人。”澄光道:“也說得是。”韋小寶道:“你去跟他說,事情緊急,非商量個辦法出來不可。”澄光搖頭道:“老衲答應過,寺中連老衲在內,都不跟他說話的。”韋小寶道:“好,我可不是你們寺裡的和尚,我去跟他說話。”澄光道:“不行,不行。小施主一進僧房,他師弟那個莽和尚行顛,就會一杵打死了你。”韋小寶道:“他打不死我的。”澄光向雙兒望了一眼,說道:“你就算差尊僕將行顛和尚點倒,行痴仍然不會和你說話的。”韋小寶道:“行痴?他法名叫做行痴?”澄光道:“是。原來施主不知。”韋小寶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無法可施了。你既沒有『萬失無一』的好法子,可惜清涼寺好好一所古廟,卻在你方丈手裡毀了。”澄光愁眉苦臉,連連搓手,忽道:“我去問問玉林師兄,或者他有法子。”韋小寶道:“這位玉林大師是誰?”澄光道:“是行痴的傳法師父。”韋小寶喜道:“好極,你帶我去見這位老和尚。”當下澄光領著韋小寶和雙兒,從清涼寺後門出去,行了裡許,來到一座小小舊廟,廟上也無匾額。澄光徑行入內,到了後面禪房,只見一位白鬚白眉的老僧坐在蒲團上,正自閉目入定,對三人進來,似乎全然不覺。澄光打了個手勢,輕輕的在旁邊蒲團上坐下,低目雙垂,澄光竟也不動。韋小寶手麻腳痠,老大不耐煩,站起了又坐倒,坐倒又站起,心中對那老僧的十八代祖宗早已罵了數十遍。又過了良久,那老僧吁了口氣,緩緩睜開眼來,見到面前的有人,也有感驚奇,只微微點了點頭。澄光道:“師兄,行痴塵緣未斷,有人打上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