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我爹的那個錦華紡織控股,劉叔叔的電視臺倒簡單的多了。
只要有白部長力挺,就算老李想使絆子,也要考慮考慮得罪白部長之後,將來工作怎麼配合的問題。
但因為政府的班子也出現了人員變動,都還在適應,所以電視臺的申請倒也沒輪得到上會。
臘月二十三,我們高一第一天放假。
我還在想蘭蘭姐在港島那邊兒參加頒獎典禮,今年能不能趕回來過年的時候,接到了謝進的電話。
“兄弟,你們放假了吧?”
電話那頭的謝進,聲音清晰,情緒飽滿,隔著電話我好像都能看到他臉上帶著笑的樣子。
“唉,你這打聽的夠清楚的,我們今天才第一天放假。咋滴,來兌現你的酒了?”
我只是想開個玩笑。
馬上就過大年了,就算這傢伙真的想請我吃飯喝酒,也不會趕在這個時間。
“哈哈,你猜對了。來,我請你吃飯。”
他說了個飯店的名字,是衛南縣很有名的一個飯店。
“你真的來了?”
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哥們兒有點太天馬行空了吧。
馬上就是春節了,你難道不需要跟家裡人過年麼?
“當然是真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來請你吃飯,就請你吃飯。”
謝進笑呵呵的不停催促我趕快過去,我只好放下電話,穿上外套出了門。
謝進所說的地方,距離衛南賓館不遠。
衛南賓館,就是原來的縣招待所。
九二年國慶過後,縣招待所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把內部進行了裝修,從此升級為“賓館”。
不過在我看來,差不多就相當於醜女臉上抹了粉,頂多是白了一點兒而已。
找到謝進的雅間推門進去,偌大的桌子就坐了他一個人,正坐在裡面無聊的抽菸,桌上扔著一盒白皮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香菸。
即使是看到了人就在眼前,我依舊覺得有點不真實。
“我說,謝哥啊,人家都是這個時候往家裡跑,你這個時候跑出來,咋地,年不過了?”
“嗯,今年我在衛南過年。”
“啥?”
我以為我聽錯了。
你有父母,有妻兒,更別說家裡還有一個開國將領的老爺子,過年你不去承歡膝下,竟然跑來衛南過年?
大哥你早上吃藥了麼?
“你沒聽錯。”
謝進喊了服務員進來,點了四個菜,又從腳下提上來一瓶酒放在桌上。
“上次從你們這兒走,我就想你們這兒的燒雞,這次終於能再好好的吃上幾次了。”
“我說謝哥,你要是真饞這一口,給我打個電話,我找人給你捎過去幾隻,犯不著專門跑過來一趟吧···”
這年頭,沒有高速,更沒有高鐵,坐火車過來起碼一夜的時間,要是開車,那時間更長。
這傢伙為了幾隻燒雞,趕在大過節的過來,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事兒有點魔幻。
難不成這傢伙還有點電眼梁的文青氣質,學人家覺得無聊了跑倫敦看大本鐘和喂鴿子?
謝進卻沒有接我的話,自顧自的擰開了他帶來的茅臺,給我倒上了一杯。
微黃的液體泛著酒花,一股子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我聽說,‘知味’是你跟夏至合開的?”
“嗯。”
這不是秘密,也沒啥可保密的,只不過是我沒有滿世界去亂說,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我還聽說,你跟你未來丈母孃在衛南合開了一個小馬什麼科技,聽說生意也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