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知道光明集團對科委有二期投資呢?你們紀檢委做事,能不能講點證據啊?”
聽他矢口否認,任長鎖心裡既是鬱悶,又是感到一陣輕鬆。
他鬱悶的是,陳太忠矢口否認光明集團的二期投資,那麼新京華酒店賬上的一億兩千萬,實在是不好定性了,人家光明集團投資完科委投資給丁小寧一點,也完全說得過去,最多最多不過就是給陳太忠一個“沒有大局感”的定義,鳳凰市、天南省急需資金支援經濟建設,你的屁股坐到哪裡去了?還是不是政府工作人員?
當然,順利地話,沒準勉強扣得上“以權謀私”的帽子,不過這麼做,操作難度實在有點大,拋去人為因素的影響,最關鍵的是,時間來不及了由此可見,許紹輝發難的時間,還真算得挺準。
他輕鬆的卻是,陳太忠雖然情緒不對,但是肯回答問題,照這個程度問下去,很快就有結果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很快就要有了,時間就是金錢啊。
當然,他想不到面前這個人之所以被人稱之為“操蛋”,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話說到此,任長鎖狠狠地拍出兩張紙來,震得桌子轟然大響,“看看這是什麼?”
是電匯收款行的進賬單底聯影印件,上面的金額、收款方、付款方寫得明明白白這叫證據確鑿,審查你絕對不冤枉!
“這個錢,我知道啊,”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一點都沒被任長鎖地氣勢壓住,反倒是挑釁地看著對方,“我挺奇怪地,你憑什麼認為,這就是光明集團給科委的二期投資呢?”
“那這個是什麼錢?為什麼會落到私人公司地帳戶上?”任長鎖咄咄逼人地盯著他。眼中冒著怒火,“你地黨性和原則哪裡去了?”
“我覺得我沒必要告訴你這是什麼錢,”陳太忠哼一聲,到了陰人的時候了,他怎麼會說出去?“我的黨性和原則比你要強,起碼不會擅入人罪。”
“怕了吧?”任長鎖冷冷地盯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敢說了。是吧?沒事,你不說有人說,丁小寧已經說了,現在就是看你認識錯誤的態度了……”
這是硬話,他還想再說兩句諸如“認識到錯誤就是好同志”之類的。好趁熱打鐵,卻不防陳太忠拍案而起,厲喝一聲,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混
陳太忠真地生氣了,自打考慮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他就想到丁小寧會受到騷擾,說起小寧地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生恐她因為強硬而吃了大虧,眼下聽到“丁小寧已經說了”,禁不住一時大怒:她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啊?
任長鎖卻是被他這一聲厲喝鎮住了:這是不過是點正常的恐嚇人的手段而已,無非要被審查者胡思亂想、進退失據從而導致心理防線崩潰而已,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不過,就在下一刻。年輕地副主任臉上又泛起了笑容很燦爛的那種,人也緩緩地坐了下去,任長鎖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變臉變得這麼快的人。
“你會後悔的,任主任,真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什麼都不會說了。定性……隨便你定吧。我絕對不會配合的。”
任長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一下心神。這麼囂張地主兒,真的少見,太少見了,“我可以舉報你,威脅紀檢幹部,妨礙紀檢監察工作你確定不說了?”
陳太忠索性閉上眼睛了,任長鎖看他這副模樣,嘆口氣站起身來,語氣冰冷地吩咐一句,“陳主任前一陣睡覺睡得夠多了……”
這是第一次,任長鎖管陳太忠叫“陳主任”,顯然,他是交待旁邊的人給他上措施吧。
走出關著陳太忠的房間,任長鎖的心情,有如眼下的天空一般陰霾,事情依舊在模稜兩可之間,這個主意,只能讓領導們來定奪了。
盤點一下剛才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