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話。桌上的人都聽見了。等他放下電話的時候,王玉婷先笑了。“我說陳科,你這不是……折騰人嗎?荊老這麼大年紀了,身體還不是很好……”
“你以為我很喜歡等人啊?”陳太忠實在有點哭笑不得,他伸出四根手指來,“一百四,我在素鳳路上,最快的時候,開到了一百四,誰知道他會晚來啊?”
“不行,你得賠罪,”池志剛不在場,王玉婷就敢跟陳太忠開玩笑,她登時又恢復了打賭時那副小辣椒的模樣,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不是說還會中醫嗎?你得幫荊老看看身體,這才行……”
“你還會看病?”聽到這話,荊濤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吧?我怎麼沒聽紫菱說起來過啊?”
“嗯?荊濤看你說的,”荊以遠聽到自己兒子這麼說話,少不得瞪一瞪眼睛,“人家小陳喜歡祖國傳統的東西,會點中醫很稀奇嗎?是吧……太忠?”
可你老人家沒病啊,陳太忠被這話激得有點啼笑皆非,只看荊以遠的面色,他就知道,老頭身上真沒什麼病最大地病灶就是,人老了!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冷不丁地,廖宏志站起了身,“我還有點工作,要走了,你們吃吧,荊老再見……小陳,回頭聯絡啊……”
甯瑞遠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啦,他自是要通知一下自己的人,眼下可正是飯點兒呢,而且,他又發現了幾個人,少不得就回避了。
陳太忠順著他的眼睛看去,卻發現門口稀里嘩啦地進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卻是他認識的。
幾乎是在同時,那位也發現了他,略一錯愕,就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哈,我說鳳凰市來接機的肯定有你,果然……我沒猜錯啊。”
王浩波實在有點受不了啦,輕笑一聲發言了,當然,也是湊趣的意思多一點,“陳科,我發現,你在素波市的人面兒,比我們這些素波人可是強太多了,呵呵,走哪兒都有人認識你啊。”
“王書記,這你可說得不對了,我跟雷蕾認識,還真就是在鳳凰呢,”陳太忠衝著雷蕾笑笑,“哈,來抓新聞的?真辛苦呢。”
大家當然能看出,進來地這幫是記者,別的不說,扛攝像機的那位,機身上都打著字兒呢:“天南省電視臺”。
陳太忠想的卻是別的,怪不得廖宏志走了呢,估計是不待見這幫人,一個是國家安全機關地,保密為上,另一幫卻是新聞媒體,曝光為主。
“還不就是等甯家的人呢?”雷蕾嘆口氣,跺跺腳,又搓一搓手,“實在抗不住了,進來吃點東西,暖和暖和再去候機室等。”
“好了,不用那麼著急,跟你那些同行說一聲,慢慢等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最新訊息,飛機最早也要下午四點才能起飛……”
“暈死了,不是這樣吧,你確定不是在騙我?”雷蕾見身前有一個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拖過來就坐下了椅子上,廖宏志身體的餘溫尚在。
“我哄你這個做什麼?”陳太忠瞪她一眼,不管不顧地開始給在座的人斟酒,“還不趕緊去通知你們的人一聲?”
“哎,陳科,我來吧,”小田哪裡敢讓他倒酒?一見這架勢。沒命地跑過來,接過了酒瓶。
“哈,我不走了。蹭一頓飯。陳科介意不?”雷蕾心思活泛,眼見甯瑞遠暫時來不了,心裡登時就升起了採訪陳太忠地念頭。
所謂新聞就是這樣,焦點固然要有,但周邊新聞也要有,陳太忠本身就在前兩天上過《天南日報》地元旦特刊,採訪這人的稿子,應該是比較容易透過地。
而且。在雷蕾心裡,陳太忠是個略略有點霸道但又正義感十足的人,就算拋開那次車禍不提,只說後來在鳳凰市紡織廠門口汽車廠的採訪,也說明這人身上,應該是有點故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