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換個地方他敢惦記著『插』手,但是科委還真不好下手,先前他有把柄在許純良手裡,而許純良不但是許書記的兒子,更是跟章堯東同一陣營。
尤其要命的是,陳太忠跟許純良關係也很好,這讓他越發地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面對蔣省長的發問,他只能賠著笑臉解釋,“在我來之前,科委大廈就已經建好了,我要是第一時間過去,不太好看。”
“我沒問你這個,我是問你怎麼看這件事。”蔣世方的語調非常沉穩,不帶任何情緒。
“這個是好事,不過下午的時候,只有章堯東和分管副市長去了,再沒有其他領導,科技廳都沒來人。”殷市長小心翼翼地回答,同時不忘替自己辯解,“接待層次有點低……呃,您是現在才知道嗎?”
個問題讓蔣世方有點想吐血,不過想一想,小殷說得也對,來人的層次低到市長都不重視,他這省長需要知道嗎?而且,既然陳太忠都回去了,那現在的局面,還是在掌控之中,“我確實是現在才知道,下午那邊談得怎麼樣?”
“陳太忠和許純良接待得很熱情,但是底線堅持得也很好,堅決地拒絕了提供機密材料給對方。”殷放對那裡,真的不是一般的關心,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以我的分析,這很可能只是個開頭,接下來,很可能會有更高階別的人來……美國人對科委的資料,有必得之心,到時候大家還是要聽您的指示。”
“我就怕的是這個,你不早跟我說,鳳凰科委能扛得住不交資料,省建能扛得住嗎?”蔣世方冷哼一聲壓了電話,坐在那裡皺著眉頭思索。
“要我給省建去個電話嗎?”穆海波等了好一陣,才輕聲發問,他聽不到電話的內容,但是透過領導的話,他還是猜出了大部分內容。
“嗯,儘快去。”蔣世方不耐煩地哼一聲,然而,正是他這個表情,讓穆秘書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領導在意的,其實不是省建可能洩密,他只是在意對事態把握得不好。
原因很簡單,如果蔣省長真的在意省建表現的話,正經是不會這麼直截了當地發話。
第二天,《天南日報》也在第三版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報道美國《巴爾的摩太囘陽囘報》記者去鳳凰科委,採訪魯班獎作品鳳凰科委大廈。
天南日報的人並沒有跟著去鳳凰採訪,這當然也是陳太忠的授意,省電視臺去了就行了,省黨報再跟著去,這待遇就太高了。
但是天南日報雖然沒有去,可文章卻不小,關於美國人的事情沒說多少,關鍵是再次介紹了一遍鳳凰科委大廈的獲獎經過。
什麼天南省近年來唯一的魯班獎,結構設計、施工管理以及檔囘案的先進『性』之類,這些都寫到了,寫得還非常細,當然,最後一定要強調一下,這是省委省政冇府、鳳凰市委市政冇府的關注和支援下,才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文章一看就不是匆忙趕就的,不過既然是“本報記者雷囘蕾供稿”,那也無需多說……
美國人的採訪影響之大,甚至不侷限於天南省內,還是那句話,天南臺是上星頻道,聽說鳳凰科委的樓宇結構比世貿還要先進,第二天,各大媒體紛紛打電囘話過來——這個報道實在太吸引眼球了,只要是關注到的人,絕對都要了解一下。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些媒體中,港澳臺的媒體,佔據了相當的份額,跟大囘陸不同,這三地的媒體,最是關心美國人的喜怒哀樂,911之後的第二天,這三地的民眾,都自發地組囘織了哀悼活動,不少人悲慟到痛囘不囘欲囘生。
所幸的是,天南眼下負責對中美關係宣囘傳的,是某一陳姓球員,對於這些媒體,他做出了指示,他們可以瞭解,但是不能比美國人知道得更多——要是美國人都不知道的東西,你們也就沒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