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白鳳鳴的,並不僅僅是葛寶玲,就算不了解的人,也能聞出來點味兒,比如說區政協的助理調研員劉海芳,她是從陽州發配下來的,但是她也明白,一個新區長敢做“錢不是問題”的承諾,那意味著什麼。
一個一把手在領導層會議上的承諾,如果不能兌現的話,那會令其威嚴掃地,這個說法一點都不誇張,這並不是說一把手一定要一言九鼎,一定要有擔當——這是錯誤的認識,務虛的話,說得再多都無所謂。
這個說法的真相是:如果沒有把握做到的實事,一把手就不該當眾把話說得太滿,否則是自取其辱。
大家又隨便補充幾句,白區長再解釋兩句,接下來會議室又是一片寂靜,陳區長等了一陣之後,緩緩發話,“下面……哪個同志再說一下?”
“我……”徐瑞麟才吐出一個字來,就發現譚勝利舉起了手,他猶豫一下才表態,“那……譚區長先說吧。”
“在說這個區裡規劃之前,我想先說一說區政冇府的佈局規劃,”譚勝利清一清嗓子,緩緩發話,“區長在前兩天指示過,說是政冇府佈局不合理……”
“到現在為止,我依舊認為不合理,”陳區長微笑著點頭,他身為裁判,插一兩句嘴,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但是今天上午的事情說明,我的堅持是有道理的,”譚區長正色回答,“區政冇府中樞,離得院門太近,非常不安全,一旦遇到突發的、不講理的事冇件,諸如美國911之類的,中樞癱瘓的話,後果不堪想像。”
你倒是真敢比喻,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撇一下嘴,同時又故意瞥一眼葛寶玲,“這種極端例子,不合適來做普遍性的推論。”
葛區長卻是被這一眼瞪得心中哇涼哇涼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麼多區長,陳某人唯一的對手,就是葛區長,警鐘必須長鳴……上午的事兒,可不算完。
白鳳鳴不摸底細,總覺得你這譚勝利跳出來,啥都沒說,先說區長指示不對,這可不是好作風,於是他舉起手來,經過班長允許之後,他發言了。
“勝利區長說得對,這個危險,確實是增加了一點,這是客觀存在的,我自己也害怕這個危險,大家不要笑……但是陳區長上午表現教育了我,邪不勝正,人si都不怕,能夠更好地為人民服務的話,一點危險算什麼?”
我是民盟,比不上你們,行了吧?譚勝利真是有點無語了,你地圖炮不要開得太舒爽,先搞清楚一下敵我雙方陣營好不好?誤傷友軍,真的是很值得驕傲的嗎?
不過他也知道,白鳳鳴不可能清楚自己跟陳區長後來的交涉,於是微微一笑,“嗯,鳳鳴區長說得很對,我要彙報的第一件事就是……相關單位我動員過了,正在出搬遷規劃,嘿,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嘛。”
這話說得含糊,但是在座諸人誰不知道?離正門最近的小樓,就是科教文衛的樓,搬遷與否,還真就在譚區長的配合上了。
不過說良心話,把區政冇府搬到前面小樓,有太多的人不情願了,區政冇府這棟樓相對較大,辦公設施較為先進,環境也相對舒適,很多人捨不得搬。
其次就是一些說不出口的理由了,比如說,區政冇府這棟樓,位於院冇子的中心地帶,平日裡少受人打擾,比較安靜——找政冇府組成部門辦事的人,在外圍就把事情辦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找政冇府的人辦事,需要「啟航更新組提供文字」產生一些費用的,像警冇察局、工商稅務、交通局、建委、水利局、衛生局之類已經搬出區政冇府大院的行局,就不用提了,那些沒搬出去的,要接受各種業務。
這些業務,發生在區政冇府的外圍就挺好的,而區政冇府一旦挪移,總是要帶來這樣那樣的不便——嗯,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