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著那眩暈感,伸手進口袋摸出桌布刀,卡簧向前一推,想也不想,反手一刀就劃了出去。
桌布刀是極快的,快到被刀傷了的人一時都不會有感覺,襲擊者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手持一個大號扳手,見他敢反抗,想也不想又是一扳手砸了下去。
楊伯明真的不是打架的料,他雖然力氣不小,但是躲閃騰挪的水平差得太多,不多時又有一個漢子手持匕首跳出來,三個人圍攻他一個人。
他都不知道身上有多少的傷口,當時他只有一個信念:大妮兒,爸爸既然找到你了,就不會再讓你失蹤。
桌布刀很鋒利,但是也很薄,根本就不是用來打架的,在稀裡糊塗的打鬥中,那刀早就斷了,楊伯明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將那把匕首搶到了手裡,然後他就是一陣瘋狂的亂扎。
在那三人都倒在地上之後,他才四下找自己的女兒,不料想一眼看到,一個穿著厚實而邋遢的女人正抱著小乞丐,消失在街角。
他一拔腳才待追上去,下一劃卻只覺得天旋地轉,踉蹌了兩步乏後,他摔倒在地,只是他的眼睛,依舊在死死地盯著那個街角。
一次又一次,他想爬起來,但是真的渾身無力了,他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保護不了親生的女兒。
然後,就是警察們來了,他很想說救一救我的孩子,但是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再後來,警察根據他身上帶著的工牌上,打通了化肥廠的電話,接著很快就找到了包工頭……勢了,你先別哭,”警察見他哭得稀里嘩啦,不耐煩地發話了,“想找回你的女兒,先把事情經過好好回憶一遍。”
楊伯明哪裡回憶得起那麼多?他當時整個人都懵了,就是下意識地想保護自己的女兒,把她從那些可惡的傢伙身邊救出來。
所以他說的事情經過,真的是雜亂無序前言不搭後語,前前後後張嘴閉嘴離不開“大妮兒”,不過他有一點還是可取的,就是最後抱著孩子的離開的那個女人穿了什麼衣服,他描述得非常詳細。
“當時為什麼沒有想到先報警?”警察冷冷地問他,“而且我們在現場,也沒找到你說的你女兒的照片。“
“照片被打掉了,”楊伯明慘然一笑,“找警嚓……這些年我真的找了很多次警察,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來的時候,大妮兒會不會還在那兒。”
聽他如此說,警察也沒再說什麼,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楊伯明見狀,又趕緊叮囑一句,“警官,要儘快查那個女人的下落。”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一死兩重傷,下手真狠,”警察輕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回答,“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3516…3517 顛倒黑白
楊伯明並不知道,他甦醒的時候,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已經趕到了通達市。
兩人只知道,楊家老大不但殺人了,自已也傷得不輕,目前在武警醫院治療,警方的要求就是,你們多帶點線過來。
這倆一路打聽,一路趕到武警醫院,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出頭了。
“先把線交了吧,”看護的警察先不談案情,催著兩人交了五千的押金,這聽起來有點不近人情,不過楊伯明的傷勢也很重,包工頭墊付的八千塊已經見底了,總不能讓醫院白救人不是?
交了線之後,警方才問起兩人,楊家是否有個女兒在幾年前走失,說到這個問題,楊伯明的妻子就先跳了起來,神情激動地追問。
“現在不是你們問我的時候,是我在問你們!”辦案的警察一點都不客氣,透過對包工頭等人的惆查,警方已經確定,楊伯明確實走失過一個女兒,但那只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跟今天的事情未必有必然的聯絡。
楊家大媳婦說了幾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