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資金是個問題,”陳區長先退縮了,他乾笑一聲,“我還得奮鬥一段時間。攢點養老錢。不能意氣用事。”
“對你來說,資金算問題嗎?”荊紫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順便又摸一摸手上的儲物鐲子——靠這個玩意兒。偷也偷得下半生富足了,“你要認為是問題,那我養你好了。”
“手邊的事情。一時放不下,”陳太忠苦笑一聲,這是他真實的想法,北崇正值起飛的當口,做為父母官,他丟不下這一攤,“給我點時間行嗎?”
“行!我這個承諾,永遠有效,”荊紫菱看著他。點點頭很豪氣地表示,“你什麼時候辭去公職,最多半年。我裸退陪你去玩。”
“佳人情重啊。謝了,”陳太忠先是異常鄭重地點點頭。然後伸出舌頭舔一舔上下嘴唇,笑眯眯地發話,“你說的裸退……是蛻皮的蛻嗎?”
“哈,”荊紫菱氣得笑了,哭笑不得地擺一擺手,“太忠哥,你裝流氓都裝不像……快走吧,承諾隨時有效。”
“哥本來就是流氓,還不是土流氓,國家幹部,有執照的流氓,別小看人行不行?”陳太忠氣得哼一聲,站起了身子,不過最後他還是嘆口氣,“紫菱,別太為難自己了。”
“我知道,”荊紫菱點點頭,看他一臉不放心的樣子,心裡甜不滋滋的,卻是輕拍一下手鐲,“真要到最後關頭,就把他們收進來,活的進來,死的出去……善後就交給太忠哥了。”
“嗯……你狠,”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唐亦萱拿上須彌戒之後,針對這個特性,考慮的是給冰箱除菌,而荊紫菱考慮的是拿這個不著痕跡地殺人——還能花樣更多一點嗎?
兩人又說了幾句,有秘書提示荊總,說有客人上門了,有預約的,恰好陳區長的手機也響了,一對情侶只能就這麼各忙各的。
“入世太深啊,”陳太忠走出辦公樓,輕聲嘆口氣,他對荊紫菱的變化,真的是感慨萬分,拉都拉不回來,當然,他就忽略了小紫菱說的——你停手我就停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知道她有那樣的自保手段,他多少也能放下心了。
到這個時候,就四點半了,陳區長檢視一下路途,打輛車直奔某茶社,到地方的時候,旁邊一輛本田車放下窗戶,車上有人衝他招招手,正是保護司動管處的那位處長。
電話就是這位打來的,陳太忠也不見外,一拉門就坐了上去,“李處,又見面了啊。”
“你那個徐區長,打電話打得我受不了,”李處笑嘻嘻地回答,“上午跟趙司長打羽毛球了,他說了……週一下午吧,見一見。”
“嗯嗯,一定趕到,”陳太忠一邊點頭,一邊就摸出個紅包遞了過去,他身上卡不少,不過剛才卻是不能直接拿給周旻,現在就無所謂了,“一點兒小意思。”
“你這麼搞就沒意思了,”李處假巴意思地推了兩下,最終還是收了下來,然後發話,“你見趙司長的時候,就不要這樣了。”
“為什麼?”陳太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心說是怕趙司長懷疑你收了東西?
“他要往上走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李處笑著指一指車頂,人收了錢就是好說話,“你就跟他說,將來養好了,送幾條娃娃魚給領導吃,這就夠了。”
“好嘞,那就多謝你安排了,”陳太忠伸手跟他握一握,“李處,晚上我還要接待個首長,回頭一定要好好坐一坐,朋友交心,也就不多說了。”
“嗯,朋友交心,”李處長笑眯眯地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之後,摸出紅包來看一眼,卡上寫著“十個”,他搖搖頭,“嘖,也就是這樣了。”
給你十萬不少了,陳太忠認為此人也就值這個數,這是一字眉過問的事情,只不過眼下批文沒下來,他想確保這個事情能順利地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