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其實也就是說,劉建章對自己這個堂弟,真的沒啥信心,更沒給什麼特別的優惠,就是安置了,“好人一生平安”之類的性質。
對於這種待遇,劉建其實很不滿意,他覺得自己的能力也不差——你的司機都能搞包工隊,我難道不行嗎?不過,他終究是不敢跟堂圌哥叫真。
這次堂圌哥家出事,他肯定是要跑前跑後的,接出來的劉嵐沒地兒去,也就只能去這個叔叔家,她的二爺爺甚至因此離開村子來到素波,還帶了兩個小夥子來,要保護她——警圌察不管你,咱劉家人管你。
不過劉建就不是住在公路局宿舍了,他家住在路橋的宿舍,而劉建章雖然被雙規,妻子也被車撞死了,但是一天沒有黨紀政紀處罰之前,他還是路橋的老大。
所以,也有人個把人來看望劉嵐,表示說這劉總肯定吉人天相遇圌難成祥,小嵐嵐你不要想那麼多,等母親下葬了之後,專心學習就行了。
然而,就在接出劉嵐之後不久,劉建家不太平了,六點半左右的時候,大家正坐在屋裡說話——這是飯點兒了,但是沒人有心思吃飯。
“啪”地一聲輕響,從家裡客廳的窗戶上傳來,劉建的老婆過去看一眼,登時叫了起來,聲音異常地尖厲,“老劉,你來看~”
其實不需要怎麼細看,無非就是有人衝著劉家的窗戶開了一槍,槍是氣圌槍——大家小時候都玩過的,在窗戶上留下一個比黃豆還小的眼。
不過由於距離有點遠,子彈的動能不太夠,不但是穿了個小眼,四周的玻璃也裂開了,呈蛛網狀,卻是沒有掉下來。
劉建看著就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的素波市是禁槍了,小圌口圌徑步圌槍之類的都必須上繳,但是氣圌槍這類東西的管制,還是處於灰色地帶的——眼下是二零零一年,管制真的不是很嚴,離那個買菜刀要出示身份證的和諧年代,還有一定的差距。
“報警吧?”大家覺得,這個狀況是可以報一下警的,警圌察受理不受理是一回事,但是這個性質,真的有點嚴重。
這邊商量,其他人就在四下尋找氣圌槍子彈了,不成想就在此刻,劉建家的電話響了,那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打電話的人操著一口怪腔怪調的普通話,“女娃子表亂說話,這個子彈闊以打創富,就闊以打鬧闊。”
這就非報警不可了,劉建的能力,是不被堂圌哥認可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事情該怎麼做——將此事搞大,才可能救得回來我哥……至於說嫂子,那是已經死了。
不過,在報警的同時,他將自己家捱了子彈的事情,也在院裡嚷嚷了起來——劉建認為,這個風聲是必須要放的。
其實該不該放風,他真的拿不準,而往日裡能跟他商量類似事情的,不過就是哥哥和嫂子——可眼下他跟這兩位說不上話。
只是,有一點他看得很清楚,嫂子是個謹慎的人,雖然沒命在外面活動,試圖拯救哥哥,但是不該說的話,她從來不說,有什麼看,也都放在肚子裡。
他這個看,也符合崔洪濤對劉建章妻子的認知——這女人是聰明人,起碼是不笨。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識相而謹慎的女人,被別人車禍滅口了,這不但是意外也是教訓,劉建知道,自己的腦瓜沒有嫂子那麼聰明,那麼,嫂子啥都沒有說都能出事,我這兒嘴再緊都不會牢靠。
正經是我擺出一副豁出來的架勢,或者別人……會心生忌憚,他認為自己這麼想沒有錯,於是就要將自己家被槍打,被打了騷擾電話的事情,吵吵得全院皆知,反正事情不可能更糟糕了。
而賀栓民在路橋,還埋下了線人,所以此時生不到十分鐘,他就知道了,於是馬上打電話通報,“……太忠,其實這不關我的事兒了,只是這個狀態有點蹊蹺,我是想著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