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稍微提高了些聲音,神情隨即變得肅然。很明顯,他想到了些不愉快的往事。
康熙二十九年,禮部尚書沙穆哈上疏建議在新年祭拜中將太子的拜褥置於奉先殿內。
和朝上很多人的猜測不同,沙穆哈的摺子,真不是太子授意的,甚至他在事前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他沒覺得那有什麼不對的,他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他的位置,本來就不該和弟弟們在一起的。
儘管康熙沒有同意沙穆哈的摺子,還把他給貶了,可太子在奉先殿前的拜褥,還是往前移了三步。
這個結果並不讓太子感到滿意,不是對位置不滿,而是康熙當時看他的那種眼神,讓他感覺到了害怕。
比起當初的拜褥事件,請立皇太孫,其意義更為明顯……太子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太子爺還不明白嗎?”他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他要還不懂,他就可以去撞牆了。
“後宮不得干政,太子妃,你想太多了……”就算是想明白了,太子對太子妃也很不滿意。該管的事情管不好,不該管的卻在那裡胡思亂想——太子堅決不承認,他其實已經在打草稿了,改天見到索額圖,得說服他別上那道摺子。
“你能放開我了嗎?”太子手上的力氣不小,被他用力握著,他的腳踝,已經有點隱隱作痛了。
“沒問題。”太子說完直接放手,胤禔準備不足,膝蓋磕在了床沿上,疼得他不禁低吟一聲。
胤禔隨即緊緊咬住了下唇,伸手去揉膝蓋,女人的身體就是不給力,磕磕碰碰就疼得厲害。
“撞到哪裡了?”太子雖然對太子妃不太熱絡,也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見他皺眉,就隨口問了句。
“……沒事。”胤禔說著轉過身去,因為只著中衣,倒是留給“罪魁禍首”一個窈窕的背影。
“讓孤看看,傷到哪裡了?”太子一向是喜歡美人的,就是和太子妃不對付,此時也是有些心動。
他說著就在床邊坐下,伸頭去看太子妃的膝蓋,胤禔不讓他看,他非要看,兩人在床上爭執起來。
到底是兩口子,床上打架能有什麼結果啊,兩人爭到最後,滾床單去了,滾得還很盡興。
第二天,太子神清氣爽去上朝,因為心情太好,竟然沒有發現康熙的臉色有點黑。
康熙冷眼看了半天,後來又旁敲側擊了幾句,發現太子真是不知情,把索額圖今兒剛上的摺子給留下了。
出了乾清宮,太子出了一身冷汗,索額圖那個傢伙,他怎麼不經他的允許就把摺子給上了呢。
好在他裝傻還挺成功的,太子不知道,康熙之所以認為兒子是無辜的,和毓慶宮最近的姿態有關。
康熙畢竟是紫禁城的主人,有人言語間說弘皙是太孫,他肯定第一個知道。
隨後,太子妃就敲打了毓慶宮的下人,堅決杜絕這種說法,至少在毓慶宮內,不能讓他聽到。
在康熙看來,太子妃的態度就是太子的態度,於是對太子心存好感。
要不然,看到索額圖的摺子,他能氣得給太子砸過去。
其實弘皙剛出痘那會兒,康熙是有過這個念頭的,不過弘皙那時太小,還看不出天賦來,他想多觀察下。
這一觀察,康熙鬱悶了。弘皙是個聰明孩子,這不假,可問題是,大阿哥家有個弘昱啊。
兩個孩子一對比,康熙心裡就在想,這倆孩子,要是能換個個兒就好了。
康熙感嘆的不是別的,而是弘皙的性子,身為太子的嫡長子,他那性子,實在是太軟了。
可太子教育弘皙的方式,絕對是照搬當年他對他的,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呢,康熙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弘皙如今也到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