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陳大成咽不下這口氣,便糾集了附近十里八鄉的幾千村民,跟施文六的永康礦工們械鬥至今。”
天狼聽到這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原來如此,華縣令,你是朝廷命官,一方父母,明明是這施文六仗勢欺人,橫行不法,你為何不派縣中的衙役將之拿下呢?”
華長民苦笑道:“戚將軍,劉副將,下官真的是有心無力啊,我義烏縣只有幾十名衙役,哪擋得住這數千如狼似虎,孔武有力的壯漢子,再說了,那施文六的手眼通天,能從杭州的布政使司討得命令,把整個山都圈起來挖礦,這後臺不是一般二般地硬,下官也曾經向布政使鄭大人,按察使何大人,乃至胡總督上過書,可是得到的回覆卻一直是靜觀其變,由他們自行解決啊。”
戚繼光點了點頭:“劉將軍,總督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只是現在鬧得太不象話了,才讓我們率軍過來的。”
天狼心中雪亮,想必是胡宗憲不想明著得罪鄭必昌和何茂才,這二人一定是收了施文六的鉅額好處,才會給他們當後臺,而且施文六控制著全省一半的生絲收購,三分之一的絲綢產量,得罪了他,朝廷每年在東南的賦稅都要出大虧空,所以此人才有恃無恐,想要仗勢欺人,可是沒想到這義烏的百姓竟然如此剽悍,居然生生地把他僱來的幾千外鄉礦工打得開不了工,這隻怕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事。
想到這裡,天狼雙眼一亮,問道:“華縣令,雙方打到現在,你就算無法抓人,可曾出面調停過?我聽說這場械鬥已經打了三個多月,雙方的死者也有數千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管嗎?”
華長民的腦門上開始冒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條手絹擦汗。一邊說道:“劉將軍,下官多次把施文六和陳大成請到縣衙來調停,可是雙方的差距太大,根本無法談攏,那施文六寸步不肯讓,還是堅持要在這八保山開礦,還說他的外鄉礦工給打死了兩千多人。他還要出撫卹金,所以以後這銀礦的稅錢也不給縣裡,直接交到省裡。”
“至於那個陳大成。則堅持要施文六和他的外鄉人全部離開,並且賠償義烏人死傷的錢,雙方每次都是帶了上百人來我這縣衙,有兩次差點就在這裡打起來。最近這個月知道反正也談不攏。索性來都不來了,看起來非要在這裡鬥個勝負高下才肯罷休。”
戚繼光哈哈一笑:“戚某帶兵十餘年,也曾走過不少地方,看到如此善戰倔強的百姓,倒也是第一次,華縣令,現在雙方知道我們大軍已經開來的訊息了嗎?”
華長民的臉上掛著笑:“自從昨天接到大軍已經開拔的訊息後,下官連夜就派人曉諭雙方。讓他們有所收斂,朝廷已經派兵過來了。還要施文六和陳大成再次來縣衙談和呢,這回有了大軍坐鎮,肯定和以往不一樣的。”
戚繼光的眉毛一揚:“既然如此,為何這二人都不來呢,反而聽起來現在還在打鬥,這又是為何?”
華長民的臉上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他嚥了一泡口水,說道:“這,這隻怕是山民愚頑,不知將軍天威啊。”
戚繼光擺了擺手,說道:“華縣令的說法,本將不敢苟同,那施文六跟布政使都說得上話,就是陳大成也是當過兵見過世面的,不可能不知道大軍到此的嚴重性,依我看,他們是打紅了眼,要麼就是完全不把我們這支軍隊放在眼裡。”
華長民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連連稱是。
天狼突然問道:“華縣令,你可知那個跟施文六說八保山有銀礦的相士是什麼人,此人現在何處?還有施文六後來找的那些挖出銀子的礦工,現在還在嗎?”
華長民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下官不知。”
天狼和戚繼光對視一眼,心意相通,戚繼光對著華長民說道:“華縣令,我軍初來乍到,現在在城外紮營,還煩請你繼續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