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的臉色微微一變,開口道:“大帥,讓趙將軍作為先鋒,只怕不太妥當吧。您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天狼的神色堅毅,沉聲道:“這件事本帥已經考慮了很久了,現在全軍上下,沒有比趙將軍更合適的先鋒了,不過趙將軍,本帥有言在先,往日裡你出戰不利,可以後撤,但在我這裡,軍令如山,未聞鳴金之聲,你就要撤退的話,那軍法無情,別怪我天狼翻臉不認人!”
趙尚昆的背上一陣寒意浮起,天狼心狠手辣,他早有耳聞,儘管在多數時候,這個大帥都看起來平易近人,面帶微笑,但那種從笑面虎轉為魔王的狀態,卻是隻在一瞬間就能完成。這些天營中的那些個新兵,已經給他斬殺數十人之多,這都是趙尚昆親眼所見,當著眾將,天狼下了這樣的命令,更是讓趙尚昆再不敢心存僥倖。
天狼剛才下令之時,殺氣浮現,震得營中眾將都不敢開口,他突然嘴角邊又勾起一絲微笑:“趙將軍,你放心,有我們的三萬大軍為後繼,你是不會吃虧的,到時候放心地作戰即可,你的側翼本帥會保證。”
趙尚昆心下稍寬,拱手行禮道:“諾。”
天狼環視帳內,沉聲道:“現在,各位請聽本帥的安排。”
入夜,天狼軍大營的營門崗樓上,天狼面色陰沉,看著五里外的敵軍大營,還有明天即將開戰的這塊平原,若有所思。
徐林宗站在天狼的身邊,輕輕地嘆了口氣:“師兄,二十里後的備用大營已經建好,如你所說,建在山林茂密之處,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天狼冷冷地說道:“林宗,你今天在軍議時公開阻止我,是不是還是對這個作戰計劃不滿?”
徐林宗點了點頭:“這樣太用險了,明天詐敗,要送掉趙尚昆的軍隊,然後再置大軍於險地,誘敵火攻,萬一一個不小心,我們準備的那些白沙河淤泥無法擋住火勢,那可就完了。還有,新兵們不是老兵,被敵軍火攻的話,萬一因為混亂而炸營,那可怎麼辦?”
天狼面無表情地說道:“新兵們的戰技或許不足,但是林宗,經過這三個月的訓練,他們的紀律,比起正規部隊只強不弱,也許他們上陣打仗會吃虧,但是我很確定,他們一定不會炸營和潰散的。”
徐林宗嘆了口氣:“其實,沒必要弄這麼險,明天的明軍也不可能是傾主力作戰,我們在正面可以打敗他們的。”
天狼搖了搖頭,眼中的殺機一現:“我要的不是擊潰,而是全殲,陸炳和張居正也都是老狐狸,不會這麼容易就投入全部主力,不給他們看到全殲我們的希望,他們又怎麼會上當呢?”
徐林宗勾了勾嘴角:“趙尚昆怎麼辦,你真的要把他的三千人全送了?是不是可惜了點,畢竟是久戰之兵啊。”
天狼的眼中閃過一絲碧芒,在這黑夜之中,如同鬼火:“捨得捨得,不捨哪來得?再說了,趙尚昆和我們很熟嗎?”
徐林宗嘆了口氣:“可是師兄今天保證過會接應他的,若是到時候做不到,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天狼冷冷地說道:“將士們的心會隨著斬獲和擄掠隨時變熱起來,不給趙尚昆這個承諾,他怎麼會全力作戰,戲演得太假了,別人一看就會知道,林宗,慈不將兵,義不行賈,永遠記住這點。”
徐林宗咬了咬牙,沉聲道:“屬下永遠銘記在心!”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回 戰場相持
第二天,正午,京師南面荒原,兩軍已經列成了大陣,天狼軍這邊,三千趙尚昆的直隸步兵,一字地排開,他們沒有采用天狼所用的小隊梯形戰列,而是以標準的天狼軍線性陣型,五百人一列,十隊步兵依次排開,組成了兩裡多寬的正面,一千弓弩手在前,兩千長槊兵在後,人人弓上弦,槊上舉,士氣如虹,而趙尚昆的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