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傾自是不語,起身朝母親的院子走去。
夏夫人禮佛完畢,也想著去看望自己的女兒,二人便在半路遇上了。
“傾兒……”夏夫人見了傾兒,忙笑意盈盈地喊了聲。
“娘,女兒有話要問您,您能對菩薩起誓,對我實話實說嗎?”
見夏至傾面色凝重,夏夫人也收起笑臉,“傾兒,發生何事了?”
夏至傾將自己的左手腕,慢慢舉到母親面前,輕聲問道:“為何我的守宮砂,不見了?”
這一聲問話,真如一聲響雷般炸響在夏夫人耳邊,謊言說的再圓滿也總會有紕漏,她看著傾兒,眼淚唰地落了下來,“我可憐的孩兒,為娘實在不想將這麼殘忍的事告訴你。”
“那到底是何事呢?”夏至傾的聲音莫名有些發顫,一顆心驟然狂跳起來。
“你被惡人強擄,遭受欺辱,是你爹爹好不容易將你救回來的。”夏夫人哭道。在她的認知裡,這便是全部了。
“惡人?強擄?……”夏至傾喃喃重複了這兩個詞,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握著的那一縷頭髮,眼睛忽而湧上了溼氣,自己到底遭遇了何事?
☆、105也把我一起帶走吧
“左右那些事都過去了,傾兒,往後你的人生便只有快樂與安順。”夏夫人拉起夏至傾的手,慰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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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那日起,夏至傾的情緒便低沉了下去,終日悶悶不樂地盯著一處發呆,誰也不曉得她心裡在想什麼。
夏濟仁見了,只怪夏夫人為何要說些不該說的話?夏夫人也很冤屈,傾兒手腕上的守宮砂明明便是沒了,自己又如何能隱瞞?
“唉,”夏濟仁一聲長嘆,“左右國喪日已滿,便讓傾兒隨至善一道去京都住些時日,出去散散心,也許對她更好些。”
夏夫人點點頭,“我便陪著傾兒一道去吧,我實在是再不能讓她一人孤身在外了。”
“也好,便去住些時日,上了秋再回來。”夏濟仁應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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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決定,夏濟仁便命人很快打點妥當,第二日便啟程了。
至善雖是十分不情願,卻也沒法子,她總不好一直賴在大伯家,何況帶著堂姐去京都散心,也是她義不容辭的。
為了路上安全,夏濟仁特地僱了鏢局的人,一路護送。
夏至傾與冬梅共乘一輛馬車,至善與夏夫人一起,六位鏢局的鏢師,還有自家的四位家丁,這一隊人也算聲勢浩大。
科科葛因記掛著耶龍億在天狼族的戰事,昨日從至善口中探聽到夏至傾已然安好的訊息後,便與親兵一大早準備打馬回僰弩部。前方戰事綿延,他斷不能在後方置之不顧,他一直都是耶龍億的左膀右臂,衝鋒陷陣的時候,他從不含糊。
夏家上下口風甚緊,他託人打聽好多次都沒探聽到什麼,還好從那個小丫頭口中得知夫人已然安好,雖然後面的話因為見到夏濟仁回府而沒有聽完,但既然說夫人已經安好,那待自己協助統軍平滅戰亂,再陪統軍來康平城接夫人回去,如此也便圓滿了。
這樣想著,科科葛的心總算微微放了下來。
臨行前,科科葛特意從夏府路過,卻在門前見夏府出來兩輛馬車,心下便一愣,這馬車裡可會是夫人嗎?
本來打算從北城門離開的科科葛,便慢悠悠跟著馬車竟是去了南城門。
路上,至善耐不住沉悶,掀開馬車簾對馬車伕喊:“停下,我要和堂姐一起坐。”
待馬車停下,至善從馬車裡蹦出來,上了夏至傾的那輛馬車。冬梅掀開車簾那一瞬,科科葛看得分明,車裡確確實實坐著夏至傾,她果然恢復得很好,整個人更顯清雅端麗,只是神情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