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我也無法確切知道你面對考驗時的情景,這枚神石未必一定會損毀,如果它安然無恙,等我歸來時你再還給我。或許還存在另一種可能,我會迎接你的到來。”
加百列最終收下了那枚眾神之淚,而阿蒙則離開人間去了不生不滅的永恆中,人間的信眾有多年沒有再見過這位神靈。
阿蒙又一次開闢了一片孤寂的時空,在一無所有的世界中靜靜的祭煉太初蓮花與天命書簡,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這一片時空的奇妙無法去想象,甚至看不見阿蒙,只有孤寂中的一朵蓮花,花心上一輪紅日噴薄,紅日的表面有無數金色的神文在流轉。
阿蒙在離開人間之前就曾立下誓願,若不能徹底的將太初蓮花與天命書簡祭煉融合,他便不再出現。那金色的神文密密麻麻完全浮現,化為纏繞紅日的書簡,又漸漸地與這輪紅日徹底融合。蓮花收攏包裹了紅日,彷彿在奇異的縮小,這一片時空也在緩緩地收縮。
蓮花的花苞外射出了一圈光芒,就是阿蒙本人的護體金光,宛如眾神之淚在淡淡的閃爍。此刻這朵未綻放的蓮花就是阿蒙神本人,他已經將太初蓮花和天命書簡中包含的靈魂印跡與修煉見知完全融入了自己的形神中。
沒有人知道這位神靈如今已擁有何種境界,就連阿蒙本人也不清楚,他必須透過某種方式去演化印證。那朵收攏的蓮花漸漸縮小為一個金色的光點,最終消失在不生不滅的永恆中。
遠在奧林匹斯神域中的阿爾忒彌斯微微一震,靈魂中對阿蒙隱約的感應消失了。他們曾在對方的靈魂中留下了彼此的印記,所以阿蒙呼喚薛定諤時阿爾忒彌斯總能聽見,而阿蒙進入不生不滅的永恆中,阿爾忒彌斯也總能找到,但是這一刻情況卻起了變化。
要麼是阿蒙已經隕落,要麼是阿蒙的境界已超越了阿爾忒彌斯,出於某種目的徹底隱去了形神就相當於不存在,連阿爾忒彌斯也無法感知。阿蒙不應該隕落,那隻能證明一件事,他這次離開人間之前的誓願已達成。
阿爾忒彌斯異常的震驚,既為阿蒙感到高興同時也有一絲莫名的悵然。
……
阿蒙消失了,在不生不滅的永恆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一切都是無始無終無邊無際。阿蒙的即既是神、心即是身,靈魂即是存在、感知即是雙眼。當他重新於混沌中睜開雙眼時,不生不滅的永恆中傳出一個聲音——
“要有光。”
靈魂睜眼即是光明、一無所有中世界的發端、一切存在的開始。萬物先有而後名,不存在的事物自然無法去形容描繪。此處的“光”未必是明亮之意,更象徵著可感知、有所存在。
阿蒙並不清楚,遠方的世界裡也有人留下經文,開篇即言“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得其法傳者稱此不生不滅的永恆為“無邊玄妙方廣世界”,稱無中生有之開闢為“靈臺造化之功”。
阿蒙從此開闢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起初是混沌的,如黑暗的深淵,靈魂睜開眼睛看見了光明,同時也意味著黑暗的出現。明與暗交替就像人間的日夜,阿蒙的身形出現了,他再度閉上了雙眼,就像過去了人間的一天。
當阿蒙再度睜開眼睛時,靈魂見知的演化成了一片熟悉的人間天地景象。這個世界裡終於有了上下左右的概念,彷彿又過去了第二天。
地上的水流相聚,匯合成江河湖海,陸地上有草木生髮。如果仔細看這個世界的景象,雖廣大無比但也似曾相識,它就是以阿蒙從小長大的都克鎮為中心,沿著他走過的足跡鋪展而開。似人間又非人間,曾經的都克鎮並非那麼荒涼,又不像如今的撒冷城那麼喧鬧,就似理想中這片田園最美麗祥和的景象。
隨著世界的開創,阿蒙好似走完了有生以來足跡所至的歷程,彷彿又過去了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