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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機大臣時,曾捐其四品銜。方地山在城南賃屋三間,娶一妾,但非纏足,自署其門“大方家”。伯駒與袁氏諸子多有交往,故也常到“大方家”,聽其授課。大方家室內自撰一聯雲:“捐四品官,無地皮可刮;賃三間屋,以天足自娛。”伯駒對此記憶猶新。

在新學書院就讀期間,伯駒仍以超群的記憶和才學博得老師的讚賞,也深令同學們折服。他除了學習規定的國文、理科等課程外,自己還研讀了《楚辭》、《宋元名家詞》、《楓香詞》、《蘇堂詩拾》、《清聲閣詞四種》等。他一生酷愛詩詞,這時就已紮下了根基。他不僅門門功課成績優異,而且隨時隨地都可以為同學背誦詩詞,介紹詞家,分析詞之意境,講解用典,娓娓道來,常使人耳目一新,怡悅性志。

一日課間,袁世凱諸子不在,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袁世凱來。有的說,袁克端之父不過是一介武夫,不通翰墨。伯駒搖了搖頭說:“不盡然也!”一位同學劈頭一句:“此乃因伯駒與袁家存有戚誼。”伯駒笑了笑,溫和地說,對人評價,與戚誼毫無關係,我言不無根據。袁被罷軍機後居彰德,園墅在洹水之北,漳水之南,與銅雀臺相鄰。他居彰德時曾寫有筆記,我偶爾見過,其中也有一些詩篇。他當場給同學們背了一首《冬日即目》,並讚譽其中的一句“數點徵鴻迷處所,一行獵馬急歸來”,其氣象異常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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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俊才 風華飄逸(3)

年僅十三四歲的伯駒,看人論事,一切出於直率、自然。

此期間,伯駒與克端幾位兄弟,仍常在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進餐。每日課後,常同去天津國民飯店午餐。國民飯店對面的戒酒樓是嚴範孫先生的別墅。嚴先生每天中午都去飯店看望這幾位表兄弟,飯後,並考問功課。只要考問,伯駒總是對答如流,深得嚴先生的讚許,並預言:張伯駒日後必為非凡之材!伯駒對嚴先生也非常尊重。“洪憲”時,先生進京勸袁世凱不要稱帝,耐心相勸,言無不盡,伯駒從內心深深讚賞嚴先生的這一有識之舉。

不久,伯駒隨父親回開封府。袁世凱“洪憲”帝制失敗死後,伯駒與袁氏諸子又見面於天津。袁氏諸子居住在天津小白樓。伯駒每過其家門,都要進去看看。他們幾位書案上各置有“皇子印”,或金或玉,篆“皇几子印”四字。克軫字晉庵,排行老八。一天,伯駒在他的房間裡看見袁氏諸子於“新莽門”前的攝影,乘雙馬車,著金花燕尾服。項城稱帝,舉世皆罵,其子只與其豪橫一時啊!伯駒搖了搖頭,取來一印觀看,“皇八子印”四字映入眼簾。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亡八”二字,不禁啞然失笑。其實“王八”二字在很早以前並非罵人之語。他記得杜工部的詩有巴陵夜別王八員外,又岳陽宴別王八員外貶長沙,李嘉佑詩贈王八衢州等,均為唐時王八之稱,和杜十二、韋十七、元九之稱相同。《聊齋志異》三朝###大門楹聯雲:“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上聯為亡八,下聯為無恥,這顯然是譏諷清初貳臣者。這時王八已經是罵人語啦!

晉庵問伯駒:“表兄為何發笑?”

伯駒說:“幸尊翁為皇帝,假為王,則君之印文竟作何語乎?”

晉庵相顧一笑。其實,他根本未理解表兄的幽默及對其父稱帝婉轉的諷刺。

行年弱冠 羈寓軍旅(1)

甲寅(1914年),伯駒已經是17歲的青年了。那個年代,有多少行年弱冠之人,或馳騁在報國的疆場,威名遠震;或在文壇嶄露頭角……然而,伯駒卻不是。由於他的貴胄出身,他家與袁世凱的戚誼以及家父的安排,使他具有了一段特殊的經歷。

伯駒所處的青年時代,革命浪潮猛烈地衝擊著清王朝的統治。辛亥革命,趕跑了皇帝,推翻了清政府,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