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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癱倒在樑柱邊,竟是心如死灰。

連翹心中一抽,糾結地咬了咬唇,那隻抵在流雲嘴邊的青花瓷瓶竟顫抖得厲害。

萬長亭未作任何辯解,他睜開了雙目,幽然看了眼李雲驀和唐青羽,未發一言,又轉眼望向九毒。九毒心中咯噔一下,霎時湧起一股甚是不安的預感,未待他開口詢問,萬長亭的目光便定格在了數丈開外的沈猶楓身上。

沈猶楓自始至終都處在一個冷眼旁觀的境地中,此刻他迎上萬長亭的目光,面色極寒。

李雲驀又怒又急,不禁叫道:“沈猶楓!仇人此刻便在眼前,你為何始終沉默不言!”

沈猶楓凝眉盯著萬長亭,冷冷答道,“他不會說的。”

萬長亭一聲輕哼,諷笑著開了口:“你倒是比沈猶信要明白得多,所剩的時間已不多了,不如……你便同咱家最後再做個交易罷!”

“混賬!”李雲驀破口大罵,心中不安起來,喝道:“窮途末路之人是你!還敢危言聳聽!”

萬長亭並未在意李雲驀的唾罵,犀利的目光絲毫未從沈猶楓身上移開,他徑直問道:“你答不答應?”

沈猶楓不動聲色,當下邁開步伐向萬長亭行去,至他跟前凜然站住,垂目問道:“如何交易?”

萬長亭一咬牙,突然抓住沈猶楓的袖子,壓低聲道:“你放我的義子藍嬰一條生路,咱家願以死為你求證!”

“諾!”沈猶楓毫不遲疑,答得極其果決,他凜然站著,仿若天神一般,並未側過頭去看流雲一眼,卻暗中拉過九毒的手牢牢握住。

九毒猛然一個激靈,剎時想到了什麼,不禁心思驟沉,再看沈猶楓,見他神情冷靜,面容上既瞧不見恨意,也看不出怒氣,更無任何驚異之色,但他的兩道劍眉卻鎖得更緊,九毒遂明白,沈猶楓已然領悟了萬長亭的話中之意,且與自己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洗淚崖之變一直是墨臺鷹三緘其口的禁忌往事;麓州慘案與玄子道又跟墨臺鷹脫不了干係;萬長亭對真相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已看透了沈猶楓和九毒心中的懷疑與推測,要跟他二人進行最後的較量,所謂較量便是交易,沒有刀光劍影,只有攻心術,這個把持朝政二十年的梟宦,豈是等閒之輩?他臨死前的這個要求,已暗中將矛頭悉數指向了墨臺鷹!

“當年在洗淚崖上,沈猶信並非死於咱家手中,而是死於他自己的湛盧劍下……”萬長亭緩緩地啟齒,語氣尤為淡漠,聲音卻很洪亮,彷彿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那湛盧劍刃被人暗中灌上血竭,沈猶信卻並不知情,在他同咱家交鋒之時,為護信王不慎被劍刃劃傷,這小傷對他一個朝廷將軍而言本無大礙,哼,可那血竭是何其厲害!毒入刀傷,不死,倒是奇蹟了……”

楓九二人冷然聽著,既不詢問也不做聲,似乎與萬長亭達成了某種默契。

李雲驀想了想,憤然問道:“那真正的下毒之人究竟是誰?!”

萬長亭冷哼一聲,並不回答,繼續道:“還有一事,當年先帝實已頒下終止誅殺信竹二人的快馬密詔,但那密詔卻不知何故於途中遇阻,送詔之人被暗殺,待密詔送至洗淚崖時,信竹二人早已葬身崖底……”

唐青羽寒聲問道:“誰是截詔之人?!”

萬長亭依然不答,突然間,他嘴角劃過一絲異常詭異的笑容,慟聲道:“麓州慘案便是那下毒和截詔之人的報應!”

“你胡說!”連翹騰地站起,嘶聲叫道:“我父親絕不是下毒之人!絕不是!”

萬長亭冷笑尤甚:“那麓州知府……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罷了!”

“萬長亭!”門外一聲斷喝,彷彿雷霆萬鈞,氣勢卓然,只見一個全身金甲、威風八面的男人在無數精銳的護隨下跨了進來,霎時間,鶴香軟玉閣內兵戈湧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