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代已經失去了貞潔。
我始終無法找到這個答案,卻幾乎對愛情徹底失望了。米蘭達留在我視線裡的最後一個背影就像是生命中的一個奇異的圖騰,它使我開始懷疑生命,並將一切衝動化為烏有。
米蘭達走後,我沒有再同任何女人發生過任何形式的關係。我度過了我有生以來最漫長的沒有朋友、沒有女人,只有香菸和啤酒的日子。我必須承認自己是完全、徹底地愛著米蘭達,但正如她所說,我們兩人是命中註定要互相傷害的,無論我們之間的愛情真摯與否。我們生活在一個奇怪的時代,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尋常的境遇,這些因素無法互相滲透。我們身體裡留著不同人種的血液——除了性,沒有任何真正的交流的方式。而維繫一段長久的關係,僅靠性是遠遠不夠的。
可是除了性,我們又懂得些什麼呢?“History teaches us NOTHING!!”,現在想起來,真是太正確了。
一個下午竟接到很久沒有聯絡的秦笙打來的電話,說他馬上要離開阿姆斯特丹到美國去了,臨走的時候想和我見見面。
於是我們約在上次邂逅米蘭達的那個小酒吧見面。
拿到著名大學獎學金的秦笙面色紅潤,相形之下我像是個被燒焦的木頭人。
聊天與祝福之後,我們步行到達姆廣場。時間已經是深秋,窄運河邊的小徑上鋪滿飄落的金黃的葉子,踩上去軟綿綿,彷彿我已經酣醉一般。
不知漫無目的地走了多遠,我們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起看藏匿在黑雲裡的月亮和水畔泊著的改建成青年旅館的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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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毫無徵兆地,秦笙轉過頭看我,說我愛你,語氣堅定而懇切。
我毫無準備,被他的這句話驚得一愣。
我笑著捶了他一下說你說什麼你瘋了吧。
秦笙看著我,眼神真誠。他說我愛你是真的,我已經愛你很久了,我知道你永遠不可能愛上我,因為我們有不同的興趣和信仰,但是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也許永遠不再回來。我不想遺憾一輩子。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心情十分複雜。這真是莫大的諷刺:我被所有的女人遺棄,卻迎來了來自一個男人的表白。
我說秦笙你是一個好人,只是………
秦笙打斷了我的話,說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論你說什麼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是想完成一個心願罷了。人這一輩子並不是什麼願望都實現了才完美。只要嘗試了就算沒有遺憾。
秦笙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神情,望著遠方的天際。
我看著秦笙白淨俊俏的臉,下巴的剛毅的曲線,頃刻之間,做出了一個很偉大的決定。
我傾過身體,用手托住秦笙的下巴,在他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我看到秦笙睜大驚詫的眼睛看著我,但旋即便陶醉地閉上了,也開始回吻我。在那一剎那我有天旋地轉的感覺,我們的口中混雜著菸草和酒精的味道,靈魂也因為這個罪惡的同性之吻而變得潮溼。
對愛情失去信仰的我突然發現親吻這個動作其實可以很單純,不包含任何親暱外的動機。只要在適當時機,適當地點,就可以發生。
良久,我們分離了彼此的嘴唇。只是口唇上,還留著對方的味道。
秦笙始終低著頭,沒有抬眼看我。
我對他說無論你走到哪裡,都別把我忘了。
秦笙點了點頭說一定不會,謝謝你。
那一刻我開始變得無限傷感,開始慨嘆這樣純的感情竟然只能來自同性。
秦笙說為什麼你不是同性戀。我搖頭,說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的殘缺的家庭和狼狽的經歷足夠讓我改變性取向,但我卻註定只能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