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茜恩彎彎唇,心想,他總算是有點覺悟了,不禁得寸進尺地問道:「那你呢?你的回答是什麼?」
聞朝捏了下她的鼻子:「把『好像』和『有點』去掉以後,就是我的回答。」
——
兩人到家時,姚媽正坐在客廳裡等待,聽見開門的聲音,她忙起身前去問詢:「怎麼樣?魚刺取出來了嗎?」
「取出來了,醫生有經驗,幾分鐘就用鑷子把魚刺夾出來了。」鄒茜恩嘴角掛著笑,眼睛亮亮的,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
姚媽打量著鄒茜恩的臉,猜她是不是路上撿錢了,怎麼眉梢眼角都是明晃晃的笑意,臉頰粉撲撲的,一副心情格外好的樣子。
鄒茜恩發現姚媽打量的目光,兩隻手捂住臉頰,急吼吼地說:「我先回房間了。」
聞朝知道她在樂什麼,情不自禁笑了下,叫住她:「你說沒吃飽,回來接著吃。」
姚媽才想起來鄒茜恩飯都沒吃,忙不迭說:「電飯煲裡的飯給你留著,我再給你另外炒兩個菜?」
鄒茜恩:「我不吃了,您別麻煩了。」
聞朝拎著她的衣服,不由分說將她往餐廳拉:「我陪你再吃點兒。」
鄒茜恩看看他的臉,瞬間妥協了:「那好吧。」她轉頭對姚媽說,「不用另外炒菜,把魚湯熱一下,我泡飯吃,裡面不是還有剩的配菜嗎?夠我吃了。」
聞朝:「不怕卡魚刺了?」
鄒茜恩惡狠狠瞪他:「你閉嘴,不要再提魚刺兩個字了!」
聞朝鎮定地閉了嘴。
其實他已經吃飽了,象徵性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看著身旁的人。鄒茜恩則是吃了一整碗魚湯泡飯,填飽肚子才放筷。
她跟聞朝說了聲晚安,回自己的房間。
從聞朝跟她表白那一刻起,她胸中就充溢著激動和興奮,忍了一路,奈何始終沒有獨處的空間。眼下終於只有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她控制不住那股情緒,雙手握拳在原地蹦了好幾下,還覺得不過癮,繞著房間跑了兩圈,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捶打靠墊。
她臉頰的粉色漸漸過渡為酡紅,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快,只覺有一頭小鹿撞死在裡面了。
鄒茜恩翻個身,仰面躺在沙發上,大腦有點缺氧,她張著嘴呼氣吸氣,像被撈上岸的魚兒,急需氧氣。
她實在是忍不住,想跟好朋友分享喜訊,手撐著沙發坐起,到處找手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就穿著髒褲子蹭上了沙發。
但她現在被開心沖昏頭腦,不在意那點小潔癖了。
鄒茜恩拿起手機,打字時手指頭都激動得顫抖,就是這麼誇張。
「聞朝跟我表白了!朋友們!我脫單了!」
葉繁霜:「?你不是早就訂婚了?脫單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吧?」
鄒茜恩:「我不管,我就是脫單了。」
形式主義上的訂婚當然比不上真心實意的兩心相悅。
葉繁霜:「ok,你說了算。」
寧蘇意:「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葉繁霜:「喲,孕婦這麼晚還沒睡?」
寧蘇意:「霜霜不要跑題。」
鄒茜恩一邊打字一邊止不住地傻笑,跟她們講了自己和聞朝在醫院外邊的談話內容。回想一遍,她還是覺得聞朝一本正經地說出那句「把『好像』和『有點』去掉以後,就是我的回答」撩動她的心絃。
那就是心動的感覺。她想。
葉繁霜表示被肉麻到了,真的是想像不出來那畫面:「看來,聞朝是被你離家出走刺激到了,決定袒露心聲。」
鄒茜恩糾正她:「再說一遍,我不是離家出走!」
寧蘇意很不想煞風景,但不得不頭腦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