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遲笑了一聲,薄唇湊到她唇邊:「你說誰是狗狗變的?」
寧蘇意處在絕對的下風,無論說什麼都佔不到半點便宜,抿緊了唇,打定主意不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不說話了?」井遲聲音低沉,笑得幾分邪氣,說話的同時手在她腰間作亂。
寧蘇意擰著身子躲避他的「襲擊」,最後宣告投降:「我說著玩兒的。」
井遲張口咬住她下巴尖,沒使多大的力氣,卻因為氣勢做得嚇人,將她唬了一跳,她慌慌張張地推他:「你別……會留印子,我還要不要見人了?」
「不是說我是狗狗,變給你看。」
「……」
寧蘇意虎口卡住他下頜,將他臉推遠一點。井遲垂下眼眸,神色浮浪地看著她,沒忍住,嘴唇落下去,壓在她唇上碾磨。
她仰著纖細的脖頸,無力反抗,只能承受,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攥緊了他t恤的下擺。
親吻滋生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淌,寧蘇意快要透不過氣,另一隻手抱住他後頸,微微偏了下頭。井遲的嘴唇不偏不倚落在她頸側,呼吸相較方才略微急促。
「明晚去濱上花園餐廳吃飯,別忘了。」井遲在她耳邊低語。
寧蘇意小口喘著氣,微閉著眼平復自己:「知道了。」
井遲摟著她,兩人側躺在沙發裡,呼吸交纏,他倏地一笑:「你不用記著,我明晚去公司接你。」
寧蘇意:「嗯。」
井遲高挺的鼻樑蹭了蹭她額角,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好笑地說:「困了?去樓上休息?」
本是一句再正經不過的話,有過前幾次經歷,寧蘇意條件反射,下意識便當成他是在暗示什麼。
「等會兒,我有件事要問你。」寧蘇意手掌按在他肩頭,神色糾結地看著他,半晌,沒了下文。
「什麼?」
「溫璇……她後來跟你見過面嗎?有沒有說什麼?」寧蘇意說話時沒再看他,視線斜向一側,喁喁低語。
那一晚,兩人在酒店套房外的走廊上碰面,實在稱得上劍拔弩張,儘管是溫璇單方面對她產生的敵意,她的態度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原先她是沒將溫璇放在眼裡的,倒不是輕蔑,是因為相信井遲。
眼下說到她,也不是因為耿耿於懷,而是今晚柳西蝶提起她,她心裡似梗著一個細小的東西,想多問兩句。
井遲此時的表情夠得上複雜,驚訝、驚喜、戲謔,兼而有之。
「你居然主動提起了溫璇,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我主動提她怎麼了?」
「證明你在意了,你吃醋了。」
「我……」
寧蘇意自知說不贏他,索性緘口不言,一臉「你隨意,你高興就好」的表情。
井遲說:「她不日將前往巴黎分公司,沒有年不會回來,而且我跟她說清楚了,她大概不再對我抱有幻想。」
寧蘇意怔了怔,問:「你怎麼跟她說的?」
井遲沉吟片刻,從頭開始講起,當然,他講述的是那天溫璇給他說的版本,然後將兩人的對話簡單概括了一下,說給寧蘇意聽。
寧蘇意靜靜地聽他說完,突然就釋懷了,也理解了溫璇執著的原因。
「你真不記得幫過她?」寧蘇意眯著眼看他,不信他對溫璇說的話。
這人腦子聰明,不至於過目不忘那麼神乎其神,記憶力好卻是真的,六年前的事情,時間不算久遠,怎可能忘記了。
在寧蘇意麵前,井遲就坦然多了:「她先前講的那些,我是真沒想起來,後來她又補充了一些細節,我模模糊糊有了點印象。我沒放在心上,當時就是一時恍惚,動了惻隱之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