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馬上又合上。用說的不如用動的,今天非逮到她不可。
好吧,這是一部愛情小說、言情故事,歌頌可歌可泣的愛情。他們要她畫一個美美的封面,纏綿一點,扣人心絃一點。
所以,一男一女,加點柔焦,再加點柔彩,然後再加點暈染的效果,整張圖的氣氛夢幻的、唯美的。
但是,哎哎,這個但是!徐七夏自己怎麼看怎麼不對眼。利用電腦技巧,省了很多功夫、時間和麻煩,但結果失去了畫的質感,倒像一張庸俗失真的照片。偏偏這種的常受歡迎,有些封面畫家都用這種不入流手法,還驕傲得要命——好吧,老老實實承認,她是嫉妒——
她就是個不賣座、不受歡迎、不夠紅的、小小的一個畫言情小說封面的、賺的錢還不夠付房租拉雜還得去餐廳跑堂打苦力工、人家看不上眼稱不上畫家的三流畫畫的好吧!
總之,又總之,不知是該怪電腦,還是她自己領悟力差,言情故事嘛,老編要的是什麼,說得很清楚,她都知道,但偏偏她老抓不到那種感覺……
哎!啊——
她丟下筆,仰頭叫一聲,這才舒服一些,氣順了一點。
她翻箱倒櫃,從堆滿亂七八糟的東西、那種才幾格的組合書櫃底下,挖出一本筆記,胡亂地翻了一下。
“哦,這裡應該這樣……”一邊搔頭,一邊喃喃自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嗯……啊!”
算了!堅持不到兩分鐘,她丟下筆記,放棄了。
不畫了!
“算了。”實在是高難度的東西。
那種纏綿悱惻的東西,難度太高,恐怕要鑽研一晚上,還想像不出所以然,難為她特別做了筆記說,實在是……
“算了,煮點東西吃。”用腦過度,肚子就餓。
奇怪,明明是用手畫,用電腦操作,怎麼也要這麼花腦筋,腦袋會這麼累。言情說愛的東西,果然是累人心啊。
她記得櫥櫃裡還有煮剩的乾麵條。剛翻出麵條,鐵門就被人拍得咚咚響。
“徐七夏,開門!”官老爺在喊人。
徐七夏心臟反射地一跳,略略皺眉。
“這傢伙!”故意跟她過不去。
有電話不會打,有電鈴不會用,非要用這種原始野蠻的方法不可。他知不知道,要是吵到樓下房東,她會有多大的麻煩!
“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幹麼?”一開門就拉下臉,把腦裡那些“春天”的邐想全拋到太平洋。
“還不到九點,夜才剛開始。”官老爺上下打量她,把她從頭看到腳,然後搖了搖頭。
這一回,她依然裹鹹菜似一身寬鬆陳舊的衣服,頭髮散亂,隨便用橡皮筋綁起來,脖子後面還掉了一撮。
“你能不能多像個女人?又穿得跟鹹菜似。”回自家官廳似的,邊挑剔邊自在地走進去。
徐七夏耳根一熱,刺蝟似豎起毛。“我喜歡、我高興,不行嗎?”狠狠甩上門,又怕造起太大聲響,半途趕緊託著,輕輕地關上。沒好氣說:“你應該先打電話,看我方不方便。”還有,看他受不受歡迎。“你知不知道,要是吵到樓下房東,我會有多麻煩。”
“先打電話就可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先打電話通知對方是禮貌。你隨便就跑來,我覺得很麻煩——”
“麻煩?”謝海天倏然轉身,射出青寒的眸光,一個箭步逼向她。
“呃……”徐七夏一縮,一開始出息的氣焰立刻消失得連煙都不剩,訥訥說:“我是說……那個……嗯,我不是那個意思……拜託,你能不能別靠那麼近……”伸出兩根手指,將他逼近的胸膛推開一些。
官老爺打鼻子輕哼一聲,這才轉身,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