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父,廣哥便笑嘻嘻地湊了上去,軟軟地問:“阿父……阿父……。”
嬌娥見了有些好笑,道:“阿父,您就別逗廣哥了。”
見二郎如此,趙義的心事也消減了些,他捏了捏廣哥的臉蛋道:“買給你了,你慢慢拿去吃吧,別吃太多,把牙粘掉了。”
見了那一紙包的飴糖,廣哥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早不像以往那般怕著趙義,抱住阿父的臉,吧唧親了一口,像哄阿母一般:“阿父真好,知道廣哥的心。”
嬌娥噗嗤一樂,瞅了瞅弟弟,也不揭破。
大方地分了姐姐一塊飴糖,廣哥便坐在一旁認真地擺弄那包糖去了。
阿父又取出那匹紗,遞給她:“娥兒,這是阿父今日去買的紗,你瞧瞧喜歡嗎?”
許久沒有收到父親禮物的嬌娥,突然有些想掉淚,有些抽噎地道:“喜歡。”
“這是阿父問的,小娘子最適合穿這個顏色,有空叫你阿母做件衫子,穿來看。”
看女兒愛不釋手地捧著那匹紗,睫毛上還帶著淚花,趙義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似,許久麼有給大娘子買過東西了。
“咳咳,娥兒,你上次說嚴家二娘子提起過嚴大人的綬帶要換了,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趙義佯裝無意地問。
嬌娥知道,這是阿父今日打聽到訊息了,眼下正是挑撥阿父和嚴延年關係的好時機。
“阿父,那是女兒落水後的事,嚴若雪來家玩時,說起過。”,嬌娥淡淡地道。
“大概有半個多月了?”,趙義又問。
“是啊,嚴若雪說他們手裡缺錢,嚴夫人好似還想問阿母借錢呢?不知為何,嚴夫人和黃姬聊了幾句,二妹又在嚴若雪面前顯擺她那雙絲履。嚴夫人便拉著嚴若雪走了。”,嬌娥貌似無意地道。
趙義的臉色有些陰沉。
“阿父,嚴若雪是不是騙我的?嚴大人和阿父的關係這麼好,若是要升官了怎麼會不叫阿父知道。嚴若雪和她阿母一般,最喜歡到處說別人家裡的閒話。下次再亂說,我不信她了。”,嬌娥繼續道。
趙義臉色更不好看了,若是嚴延年真和自己關係好,怎麼會將職位的事情瞞得死死?
嚴延年在防著自己,防著自己搶位置。
一旦不信任一個人,便怎麼看這個人的行為都有問題。
上次家宴,嚴家的女眷們怎麼對待嬌娥的,他看得清楚。
嚴夫人一向怕嚴延年,若是嚴延年真的把自己當朋友,嚴夫人她們怎麼會這般對待林氏和嬌娥。
昨日是林氏和他的嬌娥氣量大,不和她們計較。
這匹雙紋紗,他去買時,才發現並不便宜。
第17章 打擂臺
林氏聽了心中有些發堵,林氏繡紡原先在街面上最好的位置,怎麼搬到了街尾。
好幾年沒有來鋪子裡看過,只是每年拿著大哥按時給的份子錢。這些年,大哥究竟都在肩上扛了些什麼?
昨日嬌娥說的話,林氏並不相信,好好的繡紡怎麼會因為錯進了一次紗匹,便嚴重的要到外地找老友幫忙。
今日,她開始有些擔心。
林氏和嬌娥隨著阿里下了車,命車伕在街旁守候,朝人群中走去。
街尾擺了兩張繡架,繡女們正在緊張的刺繡。
擠在圍觀的人群中,聽著人們議論紛紛,林氏和嬌娥大致明白了情況。左邊繡架上刺繡的是林家繡紡的繡娘,右邊是雲家繡紡。兩家繡紡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為何,今日為了一宗大買賣,竟然爭了起來。
嬌娥見林家繡娘繡的是母親近來畫的繡樣,但沒有母親的那份針法,繡出來的蝴蝶少了份靈氣。
而云家繡娘繡的是後來流行的亂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