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珠和二姨娘叫戴氏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跪在地上磕頭。
&ldo;老夫人恕罪,都是陶瑾一意孤行,可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啊……&rdo;二姨娘口中忙不迭的為自己開脫。
戴氏緊緊抓著陶瑾的手,正待再要說些什麼,就從嗓子裡發出一陣乾嘔聲。
陶瑾連忙扭頭對點珠道:&ldo;快將痰盂拿過來,祖母怕是要吐了。&rdo;
點珠臉色發白,轉身跑到屏風後面搬出了一個紅陶的痰盂。戴氏抱著好一陣嘔吐,直將那一夜都未消化的酒菜全部嘔了出來。
陶瑾一直在給戴氏順氣,待她嘔吐停止,這才將那穴道里的烏木針取了出來。
吩咐丫鬟將痰盂撤下去,點珠隨手點上了松香。未過多久,屋子裡的氣味逐漸散去,眾人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戴氏倚著軟枕靠牆而坐,喘息了許久,身體才漸漸平復下來。
陶瑾將那烏木針擦乾淨收起,笑著同戴氏道:&ldo;祖母這會肚子空了,指定得舒服不少。您先少喝點水,孫兒這就去給您做晚飯去。&rdo;
戴氏擺手道:&ldo;你折騰了一日,想必也累了。晚飯就叫小廚房隨便做些,我也吃不了多少。&rdo;
適才那針扎到肚子裡的時候,戴氏簡直就覺得像受酷刑一般。此時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去,竟然又覺得渾身說不出來的舒爽。戴氏心情變好了,連帶看著陶瑾都和善了不少:&ldo;你這孩子雖然是在廟裡長大的,但還真是學了不少的好東西。從今兒起,不用在這院裡受罪了。靜風居那邊還空著,你就搬過去住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過來跟點珠要。&rdo;
戴氏說這番話,就等同於從心底接納了陶瑾。若是別的小事也就罷了,單獨給闢出院子居住,對於二姨娘來說可不是好事。因而一聽到這番話,容氏便立刻慌了神。
當即便跪下對戴氏道:&ldo;老夫人千萬不可這麼做。陶瑾她可是不祥之人,千萬不能單獨闢出院子居住。再說她過不了幾日就要回廟裡去了,隨便找間廂房窩居幾日就罷了,何苦這麼折騰呢。&rdo;
戴氏聞言有些不悅,皺眉看著站在一旁的陶慶天:&ldo;你是父親,這件事你怎麼說?&rdo;
&ldo;兒子常年不在家中,一切全憑母親吩咐就是了。&rdo;陶慶天一臉冷漠的道。
戴氏復又看了陶瑾一眼,後者始終低著頭不做任何的表示。思忖了半晌,戴氏這才道:&ldo;說到底,瑾兒也是我陶府的大小姐。今年過了年也已經十六歲,早都過了及笄的年紀。以往在廟中住著也就罷了,如今回到府中,自然有府裡的說法。&rdo;
&ldo;這些日子瑾兒隨身不離的服侍我,可見是個孝順的孩子。不管過去怎麼說,今日老身就做個主,給瑾兒賞一處院子。以後若是再回府來,可不必屈居別人門下,回自己的院子住去吧。&rdo;
戴氏這最終的一番話,就算是做了最終的決定了。陶老爺不打算摻和府裡的內務,因此並沒什麼異議。
二姨娘心中憤憤不平,卻也不敢繼續違逆戴氏的意思。
出了山居之後,二姨娘直接去了陶宛的清風閣。
陶宛前陣子鬧了毛病,這幾日才緩過來。看見容氏進門,連忙問道:&ldo;祖母身體如何了?&rdo;
&ldo;叫那小賤人治好了。你祖母被哄得高興,竟然將靜風居賞給了她。&ldo;二姨娘坐在小杌子上,氣哼哼的道。
陶宛正在提筆練字,聞言手一頓,墨汁順著筆毫滴在白紙上。隨即收起了筆,淡然的微笑著道:&ldo;祖母對長姐好,您也應該高興才是。畢竟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