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姐變得太重要,成為他的全部,他終於能夠體會娘堅決出家的苦衷,並試著去原諒。但傷害太深、太重,他逃避太久,感情雖潰決,傷痛亦隨之湧起。現下心情仍亂,還需時間沆澱、調適,才能重新面對那些傷他至深的人、事。
「沃堂……」他怎麼淨瞧著她,不發一語的,宮莞擔憂地移近他一些。
扶在她腰間的手一緊,陰鬱的眼神有了放縱的熱切,冉沃堂忽然低頭啄吻了下她。
宮莞愣愣地,猶弄不清發生何事,他已退開一寸,幾乎是鼻端頂鼻端地凝視她。
呃……呃,沃堂吻了她!宮莞被唇上的酥麻震駭,動也不敢動,斜瞅他的水眸不敢稍移半寸,生怕他一眼瞧出她心底的驚喜與羞赧,可是不爭氣的小臉又潮紅一片。
「冒犯小姐了。」冉沃堂淡淡地摟她起身,彎身輕拍她羅裙上的泥塵,態度冷沉自在,彷若十分清楚自己做了什麼,而那正是他所要。
「哪、哪裡。」宮莞一本正經地垂下眼睫,不知如何應付這種羞死人的事,因而錯失了冷峻面容上短暫閃現的疑情。沃堂待她的方式,真的不一樣了,不再只是遠遠呵護。她很高興這種轉變,可是……因為拙於應對,所以有些苦惱呢。
冉沃堂心憐她慌亂無措的樣子,剛毅的嘴角淺淺彎高。拍淨裙襬,他挺直身,帶笑的唇忽又深吻住她無措咬著的紅唇,以唇呵護著她的唇,密密、深深地護著。
嘴上的灼熱未褪,又被他熾狂地輾吻著,宮莞徹底亂了方寸。雙手扶在他雙臂,她羞澀地閉起眸子,深入他的珍愛與溫暖。感覺他的雙手滑至她身後,將她緊緊抱人懷中,她本能地踞起足尖,貼他更近。
線條冷硬的嘴狂亂卻不失溫柔地需索她的唇,他熾熱的眼神沒一刻離開她,激切而失了自制的呼吸,在風中交會,糾纏長長久久。
冉沃堂退開身,等宮莞一睜眼,便急忙的背過身去撿拾散了一他的樹皮。 宮莞頭兒壓得極低,撫著溼潤的紅唇,不時由下掩的長睫偷偷瞥他。
拗不過娘和展叔的請求,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月,沃堂的傷勢在展叔運功調息下,早已康愈。娘與展叔只羨鴛鴦的幸福,讓她羨慕也想早日追求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唇上猶留有被珍惜的餘溫,宮莞臉紅得差點爆開。……她……呃,她與沃堂好像快要接近了,她得爭氣些、努力些才行。
「沃、沃堂,咱們起程下湖州了,好嗎?」宮莞害羞的聲音越說越小,眸子落向地面。
「小姐想何時動身?」冉沃堂頓了下,嘴角浮規溫柔笑意,依然背向她。他的去留全憑小姐,只願追隨她身側,是以冉沃堂之心在說,並非小姐以為的冉護衛,很早之前便不是了。
「沃堂覺得呢?」想起孃親含泣帶淚的慰留,宮莞起了猶疑。
冉沃堂拾起藥籃,先行兩步後停下,待她跟上,兩人才一前一後尷尬地走向馬車,清新的空氣卻飄滿了濃濃的甜蜜。
「如果小姐不反對,明日起程可好?」他赧然地瞥望天際,一向輕淡的聲音,有著情感失控後的粗嘎。
「好。」宮莞一手按住心口,一手輕點在熱麻的唇上,咳了咳,怕他聽見她如雷的心跳。
在這裡她凡事被服侍得好好的,有些悶,又怕娘和展叔察覺後會傷了他們的心,只能隨沃堂出城採草藥。洛陽城該逛的地方,也在回城時順道逛遍了。奇怪,為什麼沃堂突然想採那麼多--
「沃堂,你看得出我悶,藉故帶我出來走走嗎?」宮莞恍然低呼。
「小姐要不要上城東的雜市走走?」冉沃堂不否認亦不承認地迴避她目光,以及誘他失控的粉唇。
「要。」從來都是護在她身側,這是沃堂首次先行,呵,他同她一樣不好意思了。沃堂會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