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連反擊的想法也沒有,只是用挪移來躲閃死光束——準備抓幾個活的,作玩偶也好!
趙雲的那口鮮血其實是蓄意而為的,剛剛結成的元嬰還沒有在體內捂熟,就被他借這一口鮮血送了出去,附著在那把通靈的彎刀上。滅寂爆發之時,正是那怪人最得意的時候,爆炸的元神帶著無可抗拒的能量,彎刀也一下子變成了無堅不摧的神兵。那怪人也非泛泛之輩,上當只是因為大意了——誰知道這初入道門的小子竟然會用這種仙家異術!這血煞之術因為在爆發時帶上了人的精神意識,最是能夠傷人。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趙雲竟然用血煞來摧動仙刃,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反應得還算不遲,幾乎收回了探向方琴的那隻手上的全部能量,然而傖促間結起的護體在滅寂的面前形同虛設,趙雲的這最後一擊幾乎達到了同歸於盡的目的,差一點絞滅了他的元神。
方琴的真元源源不斷地輸入趙雲漸漸無力的經脈,金丹如炒黃豆一樣一下子給餵了四、五顆。趙雲渾身如綿,經脈中的靈氣就如同遊絲,若有若無,胸腹間也是空空蕩蕩的,元神連淡淡的影子也沒有留下;那張永遠20歲的臉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了無血色;小琴不敢將自己的手離開半刻,生怕一旦自己的手離開,那原本就斷斷續續的氣息就即刻會中斷執行。平日裡能起死回生的金丹這時好像也沒有用了,只有一絲絲能在趙雲的體內停留,其餘的只是淤積成一團火,然後全部從毛孔中發散掉。
小琴現在臉上的淚水就像是六月天的暴雨,估計她這一生的前二十幾年裡所有淚水的總和也沒有這一刻的多,滴滴答答地在趙雲的身上砸出一團團水霧。這樣下去趙雲身體內的能量遲早是要蒸發完的,給再多的金丹也沒用,小琴的意識稍微清醒了點,連忙結出一個結界,將自己和趙雲裹了起來。金丹燒成霧氣,然後引導趙雲的經脈慢慢地吸收——也只有她能這樣做,誰叫她有這麼多的在這俗世可稱為不死仙丹的金丹呢!
趙雲的經脈中的氣息終於在漸漸加強,流動也平穩起來,只是人還是渾渾噩噩,全無知覺,但是小琴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輕輕地呼喚時,趙雲微弱的顫動,心中大喜,終於有暇抬起頭來,看一看寂靜的四周。
夜幾乎已經褪盡,頭頂的天空已經是明亮的灰藍,近處的山峰雖然還是陰沉沉的,但山谷中激盪的風已經是暖暖的了。亂石間怪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焦臭味。劉洋和路曉宜還是拉著手,緊張地站在他們的身邊,眼中滿是問題,卻忍住了一聲不吭,連呼吸都刻意地壓抑著。見小琴抬起淚眼,路曉宜趕緊問道:“方琴,趙雲他怎麼了?”
“他用了不該用的功夫,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小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纖纖的玉指輕輕撫著趙雲沒有光澤的臉,回答的聲音就像是自言自語。
“他是為了救我們。”劉洋嘆道。
“嗯,是為了救我。”小琴還在自言自語。小琴心裡清楚很,雖然那怪人說他要將這裡的人都擄去,但是像劉洋他們這樣的凡人,他其實是不會搭理的,對像還是小琴自己和趙雲兩個人,趙雲的自我犧牲,其實就是為了自己,還有最後替自己擋的那一下魔掌。
結界中金丹化成的仙霧和趙雲體內洩出的氣息已經瀰漫成一團淡淡的金色的霧,趙雲的經脈雖然還很弱,但內息已經可以緩緩的流動了。這結界內金丹化成的仙霧,浸潤著趙雲漸漸老去的肌體,生機在慢慢地恢復中。現在的趙雲如同裹在一個金色的繭中,等待著蛻變、重生。小琴終於收起了淚水,向路曉宜和劉洋不好意思地一笑,說道:“曉宜,我也不知道趙雲能不能復原,我要帶他去見我的師父。你們的這兩艘小艇不知道有沒有毀壞,等會兒將這裡整理一下。去將他們叫來,帶我們到上面去。”
也不用他們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