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雅爾海晴目瞪口呆,支吾了半天除了一個“你”字什麼也沒冒出來,顯然是被天權難得的好胃口給嚇到了。 他隨即明白了天權之前那句他把寶寶喂得很好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過去大半個月天權一直是在不停的強迫自己進食和不斷的嘔吐中捱過來的。 擱下碗筷,天權滿意地摸摸鼓鼓的肚子,一抬眼,卻發現雅爾海晴正一臉驚異地盯著自己看,不由惱怒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神情卻是有些羞赧。 “本來就很好看啊。”雅爾海晴不怕死地接了一句,卻見天權站起身來,準備朝屋外走去,於是跟了上去,不解地問道:“都這麼晚了,你不好好休息還要去哪兒?” “吃飽就睡,你當我是什麼?”天權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邊走邊說:“我去看看晴兒和晰兒。” “我也去。”雅爾海晴再一次跟了上去,剛才只顧著天權,他還沒能和兒子好好親熱一番呢。 目送十指交纏的兩人相攜離開後,若離沒有馬上收拾桌上的碗碟,而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她輕輕嘆了口氣,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淡淡的,寂寞的。
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是中秋節,天權醒來時已近正午,滿室的華光燦爛,是個晴天。他緩緩坐起身來,揉撫了一番酸脹的腰腹,方取過放在床邊的衣物自行穿戴起來。 許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天權剛穿戴整齊,若離便端著熱水推門進來,見他臉色還不錯,笑著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天權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略帶歉意地道:“又要辛苦姐姐了。”因為肚腹顯形不容他人近身,海晴朔州軍務繁忙,顯然不能一直陪在身邊,諸多親近事體便只能由若離照料。 “跟姐姐還說這些?”若離不以為許地笑笑,將擰好的溼巾遞給他。雖然當初的大婚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舉,但他們畢竟在一起生活多年,不是夫妻,卻是家人。 待天權梳洗完畢,若離拉了他到桌邊坐下,伸手搭上左手腕脈,片刻之後,她滿意地笑道:“脈象平穩悠長,胎息強健有力,實在不像是四個多月的樣子啊。” 天權微微一笑,驀地想起一事,便將先前的懷疑說與若離聽了。 若離一徵,再次探上他的腕脈,又細細診了一遍,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盯著天權的肚子瞧,面有憂色。 若真是雙胎,為何她只找到一個孩子的脈,可要不是的話,天權的肚子未免又有點太大了,到時候只怕不好生呢,若離微微搖頭,無論是哪種情況好像都不太妙。 “怎麼了,離姐姐,有什麼不對嗎?”見若離遲遲不肯開口,天權有點不安地詢問道。 若離仍然沒有說話,伸手在天權的肚子上來回摸了摸,又用力按了按,她的力道不算小,天權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但沒有吭聲。 孩子大概是對若離的舉動不大滿意,重重踢了一腳以示抗議,腹內一陣翻攪,痛得天權臉色發白,伸手緊緊捂著肚子,額上也浸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張地看著若離,仍是沒有吭聲。 “到底是不是雙胎呢?”若離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詢問天權,聲音中帶了幾絲不確定。 “連你也看不出來?”若離細微的聲音沒有逃過天權的耳朵,他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摸上去有點像,可是孩子太小,還不能肯定。”若離搖了搖頭,疑惑道:“但是脈象上完全看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天權沒想到若離的反應和他之前完全一樣。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孩子現在很好。”若離見他面露憂色,安慰道:“至於是不是雙胎,咱們回渝京讓姑姑看看就知道了。” “回渝京?”天權臉上明顯一愣,似乎對她的提法感到意外。 “是啊,等你休息幾日咱們就回去。”若離一臉的理應如此,然後反問道:“海晴中的‘燭淚’拿到紫湮珠就能解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呢?你總不會是打算把孩子生在這種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