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從來沒對他抱過什麼希望。&rdo;
誓言這種東西。信一次就夠了。
被騙一次,也就該是極限了吧。
所以。
哪來的什麼死心不死心呢。
兩人顯然是誰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各懷心思地一路沉默往回趕。
中途因為失了大部分內力,丹青踏著厚厚的積雪深一步淺一步走得很是費力。沒多久就和慕容恆拉開了一段距離。出了房間,沒內力拖著身體,腳便是踏踏實實地埋在雪裡。等到了大廳,都凍得失去了知覺。
捲起的雪塵一個沒留意吸進氣管,丹青被嗆得一下沒提上氣,靠著門口的柱子死勁咳。還未痊癒的她咳得只覺得腥味一股一股地湧上口腔,胸抽得厲害。抬起眼,眼前忽然一陣黑,頭暈目眩。
幸好走在前面的慕容恆反應快折回來,一把撈起眼見就要滑倒的人。見懷裡人軟軟地靠著自己支撐才站穩,鷹眉緊皺。面色越發地難看起來。
因為是氣不順,不能橫著抱。慕容恆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人折騰進正廳。
慕容從珂早就在正廳等候多時。遠遠就聽見丹青驚天動地的咳喘聲‐‐一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樣子。此時見她白著臉的虛弱樣,終究是忍不住放下了手上玩弄的手爐,湊上前,邊觀察邊略有責怪地問慕容恆:&ldo;怎麼去探個病也弄成這樣子。&rdo;
&ldo;被雪嗆著了。&rdo;慕容恆不耐煩地解釋。
&ldo;嘖嘖。以前活蹦亂跳的一副誰也追不上的樣子。現在倒好,多走兩步都成問題。這樣下去,後年的事怕是要耽擱啊。&rdo;
&ldo;……&rdo;慕容恆略有些驚訝地掀起眼皮瞥了慕容從珂一眼‐‐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
後年開春,如果沒算錯的話應該是第二次服用&l;蠍血&r;的時候了。
那天見慕容從珂一臉無奈甚至可以說是寵溺地抱著丹青哄著,慕容恆差點以為他果然還是對丹青有了些不同。現在看來倒未必了。
想到這,慕容恆說不上是應該覺得僥倖還是鬱悶。
沒注意弟弟的眼神,慕容從珂略有些幼稚地伸出手戳了戳丹青的臉,輕聲問:&ldo;丹青,你這樣還能出門麼。還說帶你出去走走呢。&rdo;
聽見問話,丹青從慕容恆頸窩裡抬起臉,蒼白的臉上慢慢撤出一個勉強的笑,調笑慕容從珂:&ldo;喲,還知道我要發黴了啊。&rdo;
行啊,還有力氣頂嘴呢。慕容從珂微微放了心,輕快地用扇子擊了下手掌:&ldo;成,那我這就讓人備車。我們出去。&rdo;
簡單備了車,三人只帶著一名車夫就出門了。
一路上丹青忍不住想掀了簾子把臉往外看‐‐同樣是空氣,外面的就是比慕容山莊的清新。同樣是雪景,外面的就是比慕容山莊的看起來銀裝素裹,就連被壓彎得變了形的萬年松,也顯得勃勃生機,比春天還春天。被關在慕容山莊久了,看的山啊水啊再也沒有初看時候那種面對富麗堂皇的驚艷。只覺得一切都死氣沉沉地壓抑得難受。
果然,還是自由好啊。
若果還有那一身傲人的輕功。她丹青,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任人如同貨物一般隨意交換使用。
找一個安安靜靜與世隔絕的地方,再也不用擔心誰算計著騙自己團團轉,不用擔心誰惦記著要把自己開膛破肚。再也不用被這些本意不在自己本身的人搶來奪去。
自己愛自己。一個人好好過。
至此,丹青覺得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悲哀從心裡湧上。就好像,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