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路邊,老商拘謹地站著,討好地對兩人露出一臉的笑。
康劍神情漠然,把白雁拉到裡側。他覺得這小院再住下去不合適了,也許該考慮把白雁送回濱江去。
白慕梅沒能撐滿二個月,她在一個月零十天後,閉上了她風情萬種的麗眸。腫瘤已經擴散到全身,到了後來,止痛片也不能壓住從骨子裡往外蔓延的疼痛。白雁給她打杜拉丁,只能緩一會,然後又是疼得她滿床打滾,牙齒把嘴唇都咬爛了。她哀求醫生給她實施安樂死,醫生不肯。
她不知從哪偷偷弄來了安眠藥,吃了大半瓶,再也沒醒過來。死之前,她洗了澡,換了新衣,頭髮盤成髮髻,描眉、塗粉、畫唇彩,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猶如熟睡一般。
所有的後事,都是白雁一手打理的,她讓康劍找了民政局的領導,請公墓處的人把風景最好的一處墓地給了白慕梅。
“她最愛臭美,什麼都講完最好的,墓地也不能例外。”白雁一身孝服,紅著眼對康劍說。
白慕梅生前的戲服、頭飾,都和屍首一同火化了。下葬那天,劇團裡的人、培訓中心的人都來了,老商站在最後,頭低著,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白雁把她的公寓託房屋中介公司轉賣,撫卹金,她捐給了培訓中心買戲服。白慕梅一生唱戲,人生也如戲,就讓她永遠留在舞臺上吧!
第一百一十章;地毯的那一端(六)(VIP)
七月中,整個中國熱得象一臺熊熊燃燒的大火爐,濱江因為地處長江入海口,還算離火爐稍遠點。就這樣,你在街上轉一圈,也是熱得面如薔茄、汗流頰背。通常這個時候,除非迫不得已,沒人愛在外面晃悠著,何況還是正午時分。
白雁站在商場門口,看著外面縱情熾烤的太陽,真是沒勇氣往外伸腿,心裡面忍不住對柳晶腹腹誹了幾句。
你說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成四個季節,春、秋、冬,九個月,挑哪天結婚不好,偏偏柳晶要在這三伏天做新娘子,害得她做朋友的很無奈地毒日下到處選結婚禮物。康領導還很嚴肅認真地對她說,這禮物一定要鄭重而有意義,柳晶是你的同學、同事兼好友,簡單是我的助手和朋友,你看看這麼多層關係在裡面,怎麼能隨便。
白雁想起自己結婚時,柳晶和同事們送的那一盒色彩豐富的安全套,心裡面盤算著也要反擊一回,康領導這一說,她很是不甘,
“領導,我不太能領會你的深意,這禮物,你自中兒買去。”
她都改口叫“康劍”很久了,
“領導”這個詞一般是在她調侃、挪諭或者生氣時,才會冒出來一下。
康劍嘴角微微勾起,天氣熱,他在屋子裡只穿了一件背心,下面一條寬鬆的沙灘褲,不算是肌肉男,但看上去還是很養眼的。在文山會海的薰陶中,康領導的身材算是保持得不錯。
“我老婆向來和我心有靈犀,怎麼會不懂我的意思?她的眼光一向好,能挑中我這麼好的老公,挑禮物就更不要說了。”
“哪裡是我挑的,明明是你要陰謀誘惑我上鉤的。”白雁斜睨著他,嘀咕道。
“願者才上鉤,你要是對我沒這心,我釣得到你嗎?”康領導笑得樂不可支。
白雁惱了,使勁推了一他的胸,
“你還很有成就感呢!”
“確實有點,不過,老婆,”康領導仍然笑著,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手緩緩地穿過白雁寬鬆的睡裙,摸上溫軟的小腹,
“我這麼努力,怎麼會落後於簡單呢?”
其實,柳晶和簡單也不想在大熱天裡結婚,但有些事是身不由己呀!
在簡單與柳晶分隔兩地的戀愛中,週日,不是簡單回濱江,就是柳晶來雲縣。兩人是正式定下戀愛關係才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