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拜師大典一般,結侶大典同樣分為三步。
但對極凌月而言,他既無敬重的師門,也無血脈相連的血親,更無任何敬畏天道之心,且地位不同於其他人,因此,大典便被簡化成了一步。
在兩人的血親好友,浮空島眾人眾妖,以及被邀請的眾多宗門勢力等人的見證下,他們攜手登上中間高臺。
不管臺下複雜無比的眼光,極凌月召開結侶大典只有一個目的。
昭告天下,自己與溪兒結為愛侶,從此永以為好,方不負此間之情。
蘭溪眼中閃爍著微光,站在臺上後,突然覺得心中藏滿了千言萬語,將緊張、擔心等不安的情緒擠到角落,只剩下滿滿情意。
“師尊。”
他張開另外一隻攥緊的手,然後舉到對方面前,出乎極凌月意料的,那竟然也是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是黑色的,設計十分獨特,一圈刻有簡單紋路的戒圈上,突然出現一處凹陷。
那是一輪銀色的彎月,位於戒指正中,彷彿黑色的雲層中唯一的光亮。
但與眾不同的是,銀色的彎月還懷抱著一顆極小的紅色寶石,寶石閃爍著細碎的熒光,將孤寂的銀月染上了紅。
蘭溪慢慢將左手的攬月戒取下,將兩枚戒指並排放在掌心,抬起頭輕聲道:“我從未告訴過你,你送我戒指,我給它取名為攬月。”
“所以,理所應當,這枚戒指便是我送給師尊的,你要給它取個名字嗎?”
愛侶的臉上露出的繾綣令極凌月動容,他看著那枚戒指,聽著耳邊之話,心中似有所悟。
攬月之意,似乎是一語雙關。
銀月懷抱熒紅,又何嘗不是如此。
極凌月突然明白了過來,眉宇舒展,臉上含笑,道:“抱溪,此戒名為抱溪。”
蘭溪的臉慢慢爬上紅暈,應了一聲,然後說:“現在,我們可以互相為對方戴上戒指了。”
這不是結侶大典應有的步驟。
但無人在意,臺下眾人眾妖專注望向臺上,不知為何,看著兩人戴好戒指,就像完成了什麼特別儀式一般。
攬月抱溪,兩戒暗含深意,令人情不自禁感慨萬千。
兩道身影一高一矮,身著鮮血一般殷紅的的法袍,如同烈火灼灼,燒得臺下幾人心緒複雜無比。
倪千里咬緊牙關,手緊緊地攥著,不顧周圍之人有意無意的打探,眼神徑直望著臺上。
為何,極凌月所謂的心悅之人,竟然是他之徒兒,她驟然聽到這個訊息,還覺得只是捕風捉影,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她寧願輸的是其他女人,夜如萱、王蟬衣、秋鹿楚,不管是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另一個男人!
這世界,簡直是瘋了!
另一邊,夜將離低下頭安撫少見露出脆弱的妹妹,只不過心中亦是有些茫然。
越是身居高位,他越是無法理解,為何極凌月竟然會與自己修為不高、身份尷尬的徒兒結為愛侶。
對方能為他帶來什麼,無論是實力還是資源亦或是地位,兩者只能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可夜將離向來把極凌月視為畢生對手,他絕不會承認對方會做出神志不清之事。
所以,難道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含光仙宗來人中,公子旭經歷六年時間,尤其是發生夜知笑一事後,他幾乎斷情絕愛,只是眼下,當看到當初的心悅之人與他人一起結侶時,心中難免出現幾分波動。
不過除了些許悵然,他更多的還是原來如此的感覺。
怪不得當初君上會這般生氣,怪不得蘭溪會隱瞞對方,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遲了。
於是最後一絲不捨也離去,公子旭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