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天道也太可憐吧。
不知道怎麼的,天道的形象在蘭溪眼中儼然已經變了一株弱了吧唧,毫無自保能力的柔弱小草。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是個雖然處於逆風,卻仍然竭盡所能想要翻盤,從而佈下種種算計的‘智慧’形象。
他語氣虛弱:“師尊這麼一說,我覺得祂好可憐哦,被吸了這麼多年的元氣,肯定快要被吸乾了吧,所以只能變成一株草。”
連一棵樹都變不出來。
實在太沒面子了。
極凌月微微一笑,他卻不這麼認為,道:“恰恰相反,祂能變出一棵草,又何嘗不是實力在漸漸恢復的表現。”
“不然的話,我相信肯定不止印玄和晟武前往過那處地方,但很明顯,沒有任何一位極天帝留下了隻言片語。”
師尊說的好有道理。
蘭溪思索片刻點頭道:“這麼說的話,看來子規明對天道的操縱肯定變小了不少。”
對方頷首,“想來祂有能力將印玄晟武迷暈後送出,也是同樣的原因,不過為何偏偏是五年?”
“有沒有一種可能......”
蘭溪睜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是因為我說過要在浮空島繼續等五年時間,祂在告訴我們,祂能知道我們說的話。”
“的確有這個可能。”
極凌月面色不變,“而且不止,祂將印玄晟武送出那處,也是一種無形的推拒。”
“在我看來,如果那處地方是世界本源之地,一定會被子規明牢牢把控,天道知道這一點,因此才會如此迂迴曲折的告訴我們這些。”
這樣一來,就完全說得通了。
蘭溪恍然大悟,繼而又疑惑的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我們不能去那處地方,又該怎麼和天道見面呢?”
關於這一點,極凌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若是猜的不錯,北荒之地,才是天道為自己兩人篩選好的見面地點。
那冰嘯的存在,早些年在遊歷寰宇大世界的時候,極凌月也曾見識過其出現的地方。
冰嘯是從一處深不見底的裂縫鑽出,那裂縫極深,其中蘊含的寒冷之力,冷徹入骨,並不是當時僅為尊者的自己能夠抵抗。
現在想來,如果這世間存在連尊者都不能抵抗的力量,應當也只有極天才有能力去抵抗一二了。
況且根據碧情所說,近三十年來冰嘯出現的越加頻繁,幾乎是每年一次,這個時間,倒是有些蹊蹺。
還有林奇聽到的所謂天外之音,有沒有可能便是天道的聲音。
總而言之,無論這些猜想對與不對,對他們來說,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答案。
想到這裡,極凌月將一切如實告知愛侶,蘭溪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
只不過他有些遲疑:“如果說因為我的原因導致冰嘯演變的這般劇烈,那會不會在師尊帶著我進去的時候,還要更加劇烈呢?”
“到時候碧宮主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
這樣的猜想不是沒有道理,聯想起自己前腳剛進入北地,後腳碧無心連夜前去處理冰嘯之事,蘭溪實在沒辦法不擔心。
要是因為自己兩人導致其他凡人遭殃......
“無妨,”極凌月摸摸愛侶的臉,輕聲安慰道:“以防萬一,我會召集幾大仙宗的尊者抵抗冰嘯來襲,這件事事關元氣本源,他們本身也是知情之人,絕對不會推脫。”
“不過到時候,我需要將溪兒藏進識海,待到進入裂縫之後再讓你出來,你之安危,勝於一切。”
他絕無可能讓其他人知道溪兒的特殊之處。
蘭溪輕輕的嗯了一聲,縮排了師尊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