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緩緩睜開了眼睛,黑暗中有一片光明在指引著她,眼前似乎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前面好像有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正佝僂著身子往前走著。
周圍好冷,漆黑而陰森。
六兒的腳下彷彿拴著沉重的鐵鏈一般,“救我,救我,救我……六兒,跟著我,緊緊跟著我,救我。”
六兒冷的懷抱著自己的前胸,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跟著這個女人,“你……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好冷,我們去哪裡?”
“不要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女人的聲音尖細而沙啞……
六兒低著頭,只見腳下是一汪汪深深淺淺的小水溝,面前的白衣女人始終不肯回頭,但是她的嗓子中好像發出著一聲聲低沉的嘆息。
六兒始終跟著白衣女人,一直來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下,那白衣女人漸漸的挺直了身子,“你還記得我嗎?記得我嗎?蘇六兒。”
六兒的身子嚇得縮成了一團,她呲牙裂嘴的,“我,我不認識你,怎麼會記得你哪?”
白衣女人微微低下了頭,“這裡是南霸天的家啊,你不記得了嗎;三年前你假扮小新娘大鬧南宅的事情。”
六兒一驚,“你怎麼會知道我假扮的新娘?”
白衣女人微微的扭過了身子。
六兒嚇得一閉眼。
白衣女人安慰道,“別怕,我不會讓你看見我的臉的,我是南霸天的四十房太太,我叫杜秋秋。”
六兒仔細的回想著,三年前那個三月初八,在南宅的喜屋裡聽到……似乎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和一個男人在屋外叫著,好像就叫杜秋秋。
可是那天她聽到這個杜秋秋,明明是被南霸天一個心狠手辣的保鏢給殺掉了。
杜秋秋應該是死人。
那面前這個聲稱自己交杜秋秋的女人,應該是——鬼啦。
六兒咬了咬嘴唇,“杜姐姐,你那天……”
白衣女人沉沉的答道,“不錯,我被人殺死在院子裡了,之後,我的冤魂不散,變成了一棵月桂樹。”
六兒稍稍鬆了口氣,即使面前的女人是個鬼,也是個未曾謀面的半熟鬼。
好歹心裡有個底了。
白衣女人忽然哀怨的求道,“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我有一事相求,還請你能夠救我一救。”
六兒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杜姐姐,你有什麼所求,儘管說吧,如果我能辦到的話,我會盡力的。”
白衣女人側著身子,“你往後退幾步吧,你的魂魄尚在,我的陰氣太重,怕別傷了你。”
六兒也感覺到自己渾身毛孔緊縮,一股股陰風席捲而來,她乖乖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衣女人唉聲嘆氣,“我當日被南宅的保鏢總管週一航殺害,總有一股怨氣不能消去,所以不能歸了去投胎。幸好南霸天的兒子南博文每日在南宅裡講誦**,我耳濡目染,倒是也聽了些許,有所頓悟。”
六兒點著頭。
白衣女人接著說道,“本地的土地爺爺,待我極好,他見我每日半夜哭泣,怨仇久久無法散去,便藉著去陰曹地府探聽得一些訊息。”
六兒好奇的問道,“是何訊息,是不是你能化去投胎的訊息?”
白衣女人說道,“那週一航的前世本是個羅剎,後來機緣巧合這世投胎為人,後來,他陷入江湖仇殺,本來淪落到文江府,飢寒交迫命已該絕,但是有個少女丟下了幾個餅子讓他活了下來。”
六兒尷尬的點了點頭,“嗯,是,那天是我給的他一打芝麻餅。”
白衣女人似乎笑了,“唉,是他命裡的定數,碰到了你這個小神仙……”白衣女人說道這時身子顫了顫,沉了又沉,“遇到你這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