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伸手索要嫁妝這麼無理的要求,元初一竟然會答應?她痛打何紅樓的氣勢哪去了?說到這個,也是託了元初一的福,她這麼一鬧,老爺終於把那個人見人煩的姑奶奶送回婆家去了。
還是說……其是另有隱情?呂氏不斷琢磨著元初一臨走時到底與韓裴說了什麼悄悄話,臉上卻帶著笑意,與沈氏道:“雅姐其是好福氣,有這麼通情達理的好媳婦。”
沈氏有點心不在焉,不停地瞄著韓裴的臉色,韓裴坐在那,眉目間已恢復往日的淡泊,可他的一雙眼中,卻分明是多了些什麼,這一發現讓沈氏愈加不安了,一顆心“突突”地跳個不停,一邊勸說自己為兒子著想這麼說也沒錯,一邊又想著元初一孤身一人來到這裡,椅子還沒坐熱就被拿走了嫁妝,對她又有何公平可言?想到這,多少又有些後悔,不如一早悄悄地說了這事,也好過眾人之前讓她難做。
相對於呂氏的憂慮與沈氏的後悔,韓裴顯得十分淡然,不過呂氏向他搭了兩次話他都沒什麼回應,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又過了一會,元初一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精緻的木匣,微有些喘息地進了客廳,想是剛剛走得急了。
“何老爺,何夫人,久候了。”
元初一說著話,並不急著上前,在門口等了一會,便見何府的老執事帶著不少人聚了過來。
呂氏皺了皺眉,“廣叔,什麼事?”
廣叔一愣,“不是夫人叫咱們過來的麼?”
元初一笑笑,“何夫人見諒,是我叫他們過來的。”
呂氏心中翻了個個,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重,又見元初一揚了揚手中木匣,“這是契約書和渡讓書,我今天將它們交給我的夫君,從今天起,韓裴便是合香居的合夥人”
呂氏聞言,還是不明白元初一為什麼要叫這麼多下人來,元初一看了看她,才轉向何老爺笑道:“何老爺,本來我就打算見了你重新簽訂一份契約,免了渡讓書的麻煩。”
何老爺點頭道:“既然葉家已將契約轉讓給你,自是該與你重新簽訂契約。”
初一微微頷首:“不過現在我將契約再轉給我的夫君,麻煩何老爺,現在就與韓裴重新簽定契約吧。”
何老爺還是有點懵,尋思半天才招呼人去取筆墨,又派人去叫店內掌櫃,讓他帶著合香居的印信過來。
呂氏卻是越想越不對勁,她覺得元初一此舉必有後著,可會是什麼呢?她這麼爽快地將契約送給韓裴,她就那麼有信心,韓裴會對她一生忠心麼?
看了看因元初一的舉動倍受感動的沈氏,呂氏微微沉了臉色,不過思及沈氏那搖擺不定的性格,她又稍稍安心,只要牢牢把住沈氏,還怕韓裴跑了麼?
又過一陣,合香居的掌櫃帶著印信匆匆趕來,聽說韓裴成為合香居的合夥人,既是驚詫,又是高興,照著原來的契約謄寫兩份,何老爺看過無誤,便在上面簽名按手印,再遞給韓裴。
元初一進屋後,沒與韓裴說一句話,十分輕鬆從容,韓裴也拿不準元初一說的“自有打算”到底是什麼意思,接過契約後,他看著元初一,以目光相詢。
元初一也看著他,對著他的眼睛,毫無虛假地,面上一片坦然信任之色。
韓裴垂眸,略略思索過後,筆起字落,他的字如他人一樣,清雅雋秀,如風如竹。
接著韓裴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契約便正式生效。何老爺擊掌大笑,攬著韓裴道:“好好,以後其是一家人了。”
說罷,何老爺拿出之前籤的契約,連著元初一那份,一起置於燭上,燒成灰燼。
整個過程中,呂氏沒說一句話,她看著那被燒成灰燼的契約,心中鬆了口氣,往後,就不用再顧及元初一了,只抓緊沈氏與韓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