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說道:“我到段山建委才多長時間?這麼一小會就發現了一個貪汙公款的人。而你呢?這麼長時間卻沒發現。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是在包庇,最起碼也是尸位素餐怠於職守。那麼,發現貪汙行為還要向你報告嗎?讓你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讓你拿著國家利益去做人情嗎?”
放屁!放你孃的臭狗屁!監察室主任氣急敗壞,跳著腳大叫大嚷,卻沒有任何實質內容。
張秋生待監察室主任罵得有點累時,突然又高聲喊道:“保衛科及門房的同志注意了,這個他孃的監察室主任辦公桌的左邊最下拐的拒子裡有一大包現金,沒有五萬起碼也有三萬。你們可得看緊點,別讓可疑人員進來。但是呢,真要有可疑人員進來,你們也別抓,更別報告派出所,一定要先行報告這個鳥主任。”
放你孃的臭狗屁!血口噴人!主任大人著急了,一時也想不出有力的話反駁張秋生,只能破口大罵:“放屁,放屁,放你孃的臭狗屁!”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的辦公桌左邊最下拐的櫃子裡沒錢?張秋生笑咪咪地說:“那得,我們現在就去看。如果沒錢呢,我賠你三萬。並且從此說我臭狗屁,我絕不回嘴。如果有錢呢,這錢就歸我了。好不好?這買賣很划得來的。”
很多男人吧,都喜歡將私房錢放辦公室裡,有獨立辦公室的領導幹部尤其是這樣。這個監察室主任姓蘇,叫蘇明倫,副處級。這個蘇明倫的生活負擔非常重,要供兒子在美國上學,還要供女兒在省城念大學。他所有的正當收入都被老婆管著,嚴格地說他的工資卡在老婆身上。
於是蘇明倫就儘量撈一些灰色收入,以做為自己的私房錢。這些錢當然不能放家裡,那樣會被老婆沒收。於是就只能放辦公室裡了。
灰色收入嘛,做為領導幹部只要想辦法那總是有的。但不能說出來,否則稍一追究就是大問題。說好聽的是灰色收入,說不好聽的就是貪汙受賄。所以蘇明倫就害怕,就氣急敗壞。現在被張秋生逼到死角了,他立馬閉嘴,雙手背後麵灰溜溜地回辦公室。
全建委的人都在聽著蘇明倫與張秋生的爭吵。見蘇明倫悶聲不響地回辦公室,都知道他輸了,並且被張秋生逮住了痛腳。
僅僅一上午,半天,張秋生就連打兩個重要領導。啪啪啪,人們似乎聽到搧耳光的聲音。有人歡喜有人愁啊。平時鬱郁不得志的人欣喜異常。有個一官半職的則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張秋生盯上。
下午的學習會後,諸東昇請假,他明天要去省廳彙報工作。請假是個好辦法,其他副主任都想著,等諸東昇回來我也請假。不過找什麼理由為好呢?不能都是去省廳彙報工作吧。
主任們現在都感覺到段山建委特別的壓抑。這兒本來是他們的地盤,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內部也始終在鬥,也一直充滿著火藥味。但那是合縱連橫三國殺,是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是你有你的地盤我有我的兵馬。這樣的鬥也困難也鬱悶,但那畢竟是鬥,看得見摸得著揣摩得出來。
張秋生玩的這一套是什麼呀?純粹是拿我們開洋心!叫他分管安全生產,這小子見誰打誰。這世界上誰還沒個親戚朋友,你將他們打了,這些親戚朋友不找我們吵鬧麼?你要打,這個也沒什麼錯,但你要集中火力專門打一個嘛,怎麼能瓠子黃瓜一起數,你怎麼什麼人都打呢?你壞了大家的買賣嘛!
叫你負責個學習,啊,你一星期抽個半天,帶著大家讀讀報紙也就行了。這個你輕鬆,我們也輕鬆。你怎麼就想得出來呢?這麼起早摸黑的學習,全中國有這樣的嗎?
你還不能碰,一句話不對頭就將人往牢裡送。陸家順開假髮票貪汙,這個確實不對。可俗話說靠山吃山,你這樣做等於將大家的路都堵死,今後我們吃什麼?
當然上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