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換成了幾個身披古代鎧甲的威錳武士,那些或吹長笛,或抱琵琶有擁古箏的也都換了‘人’……
而那聲聲不絕於耳、蕩人心魄的鈴聲,卻是自那掛於軟榻上方的一串鈴鐺發出來的。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鈴鐺,竟然是通體殷紅如血的緩緩散發出一團柔亮的紅色光芒,將這隊30多的人馬籠罩在若隱若現的血色光芒之中。
我遲疑的站在路邊,眼睜睜的看著這隊‘人’腳不沾地的飄蕩而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不敢肯定軟榻裡的‘人’是否就是那個清俊孤寂如遠山秋月的白衣男子夕夜,可直覺卻又告訴我,即使裡面的不是夕夜,也一定與夕夜有著莫大的關聯。
“丁零—丁零——!”
紅得晶瑩剔透的鈴兒還在軟榻的上沿低吟著,無風自響。
“停!”
毫無預兆的,一個低低地男聲自軟榻裡傳了出來。聲音低沉,恍若輕風細語的夢囈。
前行的隊伍馬上靜靜地停了下來,就連絲竹之聲亦戛然而止。那一個輕不可聞的“停”字就像是一個咒語,雖然再簡短不過,卻是極有效果的,沒有了繾綣如天籟的絲竹聲後,只有那串薄如蟬翼的血色紅亮的鈴鐺仍在無風而起的低吟著,每響一下,就格外蕩人心魄的動聽。
前方,我站在路邊,疑惑的偏著頭睜大了眼,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忽然要停下來。
一隻纖細柔若無骨的手,自軟榻中伸了出來。
那絕不可能是夕夜的手。夕夜的手,是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而這隻手卻柔若無骨,蒼白如透明的玉,而且手指上還留著長長的,修飾得十分細心的指甲;而且這隻簡直就可以說是毫無瑕疵得挑不出一點毛病的手的食指上,居然還戴著一隻殷紅通透的玉指環,看樣子好象是什麼雞血玉石吧……
在昏暗陰沉的天空下,猛然一看,那血紅的指環就像是白皙手指上那流淌而出的一抹血痕。妖異而駭人。
那隻美麗的手輕輕的拔開遮掩的青紗,動作如拈花拂葉般的優美。
青紗被拔開,裡面的人朝我一笑,笑容妖異而魅惑——
“終於又再次見面了……小如姑娘!”
我呆呆地看著軟榻中青紗半掩,盤腿而坐的紅衣男子。
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叫小如。
從來以為男人穿紅色系的衣服,不管是現代也好,古代也罷,都無疑是不好看的;甚至有娘娘腔之嫌。可這一身鮮紅如血的長跑穿在他身上卻有種很相配的自然感,彷彿別種顏色的衣服都不合適他,而只有紅色才能與他匹配,更別說那袖口處還分別用金線繡了一條騰雲駕霧的金龍。
男子的容顏也不同於夕夜的清俊,而是一種妖異魅惑的邪氣之美。就彷彿是一抹血色的罌粟,危險卻又美麗得讓人忍不住想接近。
如果要是以前的我,看到這樣的男子或許會怦然心動,心亂如小鹿;可自從遇到那個叫做夕夜的男子後,卻再也無法有那種感覺了。
“你……認識我嗎?”我指著自個的鼻子,傻傻地問道。因為我真的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他了,像這麼妖豔又魅惑的紅衣男子,不論是誰,恐怕只要見過一眼以後就想忘也忘不掉的吧?
聞言,紅衣男子笑了,笑得猶如血色的罌粟在風中起舞時,那一剎那間的絕世的魅惑的風姿。
“我們當然認識。”他頭上的束髮金冠在血玉鈴鐺那隱約的紅色光芒下,閃著點點金紅金紅的爍人光彩,“只是——我們卻不是在這個地方認識的。我們初次遇到時是在青州。”
青州?!什麼青州?
別說去了,我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我忽然想起夕夜曾經說過的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