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京畿府三代弟子,他站在一方天地下,目視蒼穹,一頭黑色的長髮已有幾縷銀絲,面容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
鑄骨,修士的第一步他已經達成,在京畿府已有一定的地位,但少年得志的他,依靠著過人天賦逆行而上,雖然成就了鑄骨境,卻也傷了經脈。
當他每次呼吸的瞬間,胸口就會傳來一陣沙沙聲,同時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他是天才,但因自己的莽撞,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有人說他活不過五年,又有人說他活不過三年,眾口一詞卻也沒有一個正確的,因為時至今日沈鈺已經活過了五年整,讓不少人鬱悶不已。
“哎,這命硬的,居然還沒死,”就在這個時候,下方傳來幾名修士的私語。
沈鈺撇了撇眼,嘴角微露苦笑,想來很多人惦記著他的一分三畝地,只是這些人敢言不敢動,畢竟自己已經鑄骨期,拼死捎上個人還是有餘力的,所以這些人明面上不敢怎樣,私底下卻一直盼著自己道消人亡。
涼風吹的沈鈺髮絲飛舞,有些潦倒,有些黯然,苦苦支援到現在恐怕已經是極限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堪,或許閉上眼就再也醒不來了。
“倒是要便宜不少人了,”沈鈺如此說道,想他之前過人的天賦,讓宗門給了他一方上等的良田種植靈草,悉心照料下眼快就要成熟了,卻有種無法消受的感覺,委實讓人洩氣。
微微蹙眉,沈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那是一幢普通的草廬,周圍圍了一段籬笆,把整幢草廬圍在中間,那些散發藥香的靈藥則分佈在草廬周圍,鬱鬱蔥蔥泛發出無限的生命力。
這裡空氣清新,靈氣更是比其他地方都要濃厚,所以即便是露水都帶有一絲靈意,當它們順著靈草葉面滑入土壤,使得本就肥沃的土壤又多了一絲靈意,難怪讓不少人眼饞。
推開屋門,沈鈺來到屋內中央的一張蒲團前,盤腿而坐,這些年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沈鈺想了各種的方法,最後讓他領悟出依靠自然的力量,滋潤受損的經脈,雖然無法從根本上治癒,卻也讓他多活了幾年。
微合雙眼,沈鈺抱守靈識,展開修為,讓積壓在周圍的靈氣不斷沖刷自己的經脈,像一層薄膜,保護著受損的經脈,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沈鈺再也無法修煉,獲得寸進,因為他吸取的大部分靈氣都用來保護經脈了,絲毫分不出哪怕一縷的靈氣用來提升修為。
“咚咚咚,”突然宗門廣場的大鐘被人敲響,一共三響,視為召集門下弟子。
沈鈺抬了抬眼皮,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很早以前沈鈺已經被排除核心弟子的行列,不過身在京畿府,還是得遵守宗府的規定。
腳下輕點,沈鈺縱身來到廣場,作為鑄骨修士,雖然得了不治之症,但修為卻還存在,所以一步跨出百丈,千丈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還可以在空中停留數息。
沈鈺落到廣場,自然的站到了廣場前方,“這不是沈鈺嗎?竟然還沒有死,真是老天不長眼啊。”就在沈鈺位列鑄骨修士中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嘲諷。
沈鈺不想搭理他,只是未免讓他人覺得他好欺負,如此便道:“王鵬,我死不死和你沒關係,但是惹毛我,或許殺不死你,但我也能令你掉落一個境界,所以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沈鈺面無表情道。
“你……”王鵬,被沈鈺喚道的修士,眼神一冷。
“別說了,將死之人,你想與他陪葬?”就在王鵬眼神不對勁的時候,一隻大手拍在了王鵬的肩膀上,同時聽其一席話,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沈鈺是一個註定要死的人,而自己還有大好前途,根本犯不著得罪他,隨即露出一抹冷笑,吃下了嘴角上的暗虧。
“都到齊了?”也就在這個時候,天際降下一名老者,頗有點道骨仙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