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孩被青黛的氣勢嚇住了,礙著面子,不好在個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丫頭面前服軟,死撐道:“你這小丫頭,知道小爺是誰嗎?”
青黛冷哼了一聲,“我管你是誰?自古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再說了,你是皇子嗎?”
男孩吃癟,惡狠狠地瞪著青黛。
青黛才不理會,繼續說:“當今聖上素來以禮治天下,這三絃衚衕裡住的不是有官階的朝臣,就是身負爵位的皇親國戚,一言一行皆是萬民表率,你說說有哪個是仗勢欺人之輩?你們既然是這府上的親戚,一言不和就動手打人,我自找上門去請你們長輩評理”
桃花傻愣愣地看著青黛為了自己呵斥那兩個男孩,還衝到人家門上去了,本來收住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說著,她就要往那府門裡走,就聽見門裡走出一頭戴華陽巾,身披鶴氅的少年,看著她愣怔了一下,囁嚅道:“我還好奇這門上振振有詞教訓人的小姑娘是誰啊?原來竟是你。”
少年看著只有十一二歲,模樣俊俏可愛得緊,唇色嫣紅,膚白如玉,恰似那紅梅照雪,尤其是那雙無比純真無辜的大眼睛,那麼單純地只望著你時,那感覺要多真誠有多真誠,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偏生這般模樣此時看在青黛眼中,著實有些可惡,這不是那個在祁珍裝白兔的小黑兔嗎?
“鬱二哥,這小丫頭片子……”那穿藏青色坎肩的男孩一看來人,頓時兩眼放光,似找到了靠山
“閉嘴”鬱子期橫了那男孩一眼,然後轉頭朝青黛拱拱手,“讓上官姑娘受驚了。”
“鬱二公子”青黛福福身,心中腹誹,嘁,今兒怎麼不裝了?
“咦,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鬱子期笑嘻嘻地看著青黛,兩窩淺淺的梨渦在唇畔若隱若現,那雙無比純真無辜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上次的事……嗯,那《簪花圖》,你讀著可好?”
“《簪花圖》?是你的?”
鬱子都揚著唇,自得地點點頭,“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外地得來的真跡。”
青黛一愣,原以為那書是祁珍從祁歡那裡詐來的,沒想到卻是出自他手,拿人手短自然要謝上一謝,“勞鬱二公子破費了。”
鬱子期撓撓頭,“也是我害姑娘受了傷,區區一本書算不得什麼。”
那兩個惹禍的小子看到鬱子期與青黛這般熱絡,頓時都直了眼,難道這丫頭真有些來頭?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該怎麼辦?
鬱子期隔著青黛瞪了那兩人一眼,“他們倆是我的遠方表弟,鄉下養大的,剛來上京不久不懂事,給姑娘添麻煩了。過來,給上官姑娘認錯”
那倆小子你推我搡,最後還是藏青色坎肩的男孩先邁出腳步,走到青黛跟前,臉別到一邊,朝青黛拱拱手,“對不住了”另一個倒是乖一些,俯身行禮,“給姑娘賠禮了。”
“今日我一表叔做壽,他二人是過來賀壽的,府里人多,便跑出後門來耍了。我剛巧過來尋他們。”鬱子期倒是十分客氣,“這回的事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青黛默不吭聲地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二人的道歉,又對鬱子期道:“如此,不打擾諸位了。我先告辭了桃花,咱們走”
桃花抹了抹眼角的淚,小步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青黛回去上車,自己隨後跟上去放下車簾。
目送馬車離開,鬱子期沉下一張臉,那兩個男孩立時縮了縮脖子,“季悔,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別以為你爹當個四品的左僉都御史,你就能翻了天。我告訴你,今兒的事傳出去,你爹的御史也不要做了。”
季悔趕忙低頭認錯,“表哥,我們知道錯了。”
“學學你大哥,平日多看點書,多大的人了就知道玩”鬱子期一甩袖,提步往門裡走,“還不快走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