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依然知道即使娜雅服侍的人是她,但仍是以白聘旋的命令為最高聽從原則,如果她不喝,娜雅大概不會走。
所以她只好喝了牛奶,娜雅這才滿意的退下。
說也奇怪,倦意忽然找上了她,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最後,是惡夢讓她驚醒的,夢裡的兩個黑衣人對白聘旋開了槍,她慘叫著醒來。
天啊,原來是夢……
她一頭的汗水,隨即看到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心裡跟著猛然一跳。
都凌晨五點了,他竟還沒回來?!
什麼事要一談數小時的?實在令人擔心啊……
她披上晨樓下床,先撥了白聘旋的手機。
還是未開機。
他該不會有什麼不測吧?
她感到很不安,這才後悔沒有任何一個方法可以連絡他身邊的人,任何一個都行,秘書、管家、助理、保鏢都可以,但她沒有他們的手機號碼。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她要去找他,司機一定知道他外公住在哪裡,她要去看看!
梳洗之後換上外出服,她下樓了。
他們的房間佔了villa整個二樓,樓下則是白聘旋的書房,廚房和餐廳。
一下樓,她就看到冠軍趴睡在客廳裡。
難道他回來了?
除非他在家,冠軍才會在屋子裡,否則它情願去花園裡隨便找一個地方睡,她不知它這怪習慣是怎麼來的,還覺得頗為有趣。
現在冠軍趴在這裡,這代表著他一定回來了,只是沒進房間而已,可能是怕吵到她,或許想抽根菸再進房。
她本能地看向書房,如果他回來而沒進房間,最有可能就是在書房裡。
果然,她看見書房的門虛掩著。
她靠近書房,隱約聽見裡面傳來對話聲,其中一個聲音是白聘旋。
“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她知道,所有的資料都銷燬,那個混血男人,確保他一輩子都會守口如瓶,如果給他錢還是沒把握封他的口,那就用關係讓他的公司把他調到最遠的分公司。
“他不會說的,他很在乎老婆和兩個女兒,杜玫瑰對他而言,不過是出差旅途中的一塊點心,況且還鬧出了人命,說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混血男人”這四個字就已經起疑心了,裘依然完全沒想到會進一步聽到杜玫瑰的名字,她的呼吸一窒。
所以,不能讓“她”知道,這個“她”指的是她嘍?
所以,杜玫瑰的死真的跟他有關了?!
所以,終究他還是沒放過杜玫瑰,製造了一場假車禍,活生生奪走了杜玫瑰的性命?
所以,他騙了她?!
心臟彷彿被人拿刀狠狠戳刺,幸福和甜蜜整個瓦解了,心裡沉甸甸的壓著怒氣,很絕望,也很生氣,更悲憤。
他竟然是這種人,這麼殘忍、這麼沒有信用、這麼可怕的一個人,隨隨便便的奪走一個人的生命,而她還嫁給了他,在知道真相的這一刻之前,都沉浸在與他的蜜月喜悅中……
原來幸福只是假象。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一個多月後。
今年臺灣的十二月不太冷,氣溫時常高達二十八、九度,在這種情況下,擺在櫥窗裡的聖誕物品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好在平安夜的這一天,氣溫因冷氣團來襲驟降到十度以下,才算有點冬天的樣子。
裘依然全副武裝,長大衣、長靴,外加圍巾,還戴著毛線帽和毛線手套,在路邊的麥當勞買了杯熱咖啡,疾步走進電視臺。
那麼冷,咖啡應該很快就會冷掉了吧?組長可真會挑時間,挑個大寒流召她回電視臺談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