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邊角瞬間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順著一滴滴往下,刺目的顏色讓慕暖瞳孔一縮。
“你受傷了!”
“走路不看的麼,急著回去做什麼!”
陸嘉行氣急,這孩子眼裡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他這個父親還不如顧靖霆一個外人重要。
想至此,心頭又是泛起了酸澀,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慕暖,你這孩子……這樣莽莽撞撞的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住。”
“先別說話,傷口有些深,趕緊去醫院看看。”慕暖此時也有些後悔,她這麼急著避開做什麼,若不是她走的急又不看路,陸嘉行根本就不會受傷。
那是因為她的失誤才出現的事故。
她本來就對眼前這個男人抱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那種既排斥又掙扎的感情,此時更加的愈演愈烈。
她拽著陸嘉行的衣服執意要上醫院,言語間更是態度強硬。
陸嘉行心理偷著樂,隨著自己女兒又拖又拽,也不去提醒自己是開車來的,兩人就這樣打了車去了市一醫院。
陸嘉行似乎對市一醫院十分熟悉,或者說是裡面的人對他十分熟絡,人不過剛進去不久,裡頭的外科主任就親自出來迎接了,直接帶著走了綠色通道,親自給陸嘉行洗傷口進行包紮縫合。
慕暖站在簡易手術室的門外等,眼底染上的焦急擔憂是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一種急切。
她心底完全沒有察覺到,陸嘉行這麼出了一個小事故,在她這心裡所泛起的浪花是怎樣的大。
擔心,憂慮,似乎是一種本能。
“陸先生,傷口還算淺,縫合好注意休息,三天就可以拆開了。”外科主任親自上手,那傷口縫合的幾乎完美,包紮上更是漂亮之極。
原本看上去猙獰鮮紅的狼狽情況,如今卻彷彿變成了毛毛雨的小事一樁。
陸嘉行看著自己的左手,那傷口包紮的太好了,讓他直接就皺眉了。
“怎麼了陸先生?”外科主任還擔心著,這位爺可是得罪不得的。
陸嘉行抬手,語氣平淡道:“拆了,重新包紮。”
……
再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後。
陸嘉行的左手包裹的像個粽子,白色的紗布上還染上了一點點鮮紅的血漬,似乎是從裡面浸透滲出來的。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慘烈。
見慕暖朝著他的手看過來,陸嘉行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語氣竟有些虛弱,“沒事,就一點小傷。你看,這不是包紮好了嗎?”
慕暖晚上沒回去,打了個電話給顧靖霆,只說自己有事不回去吃晚飯了。
之後也不管電話那一端的男人如何作妖鬧騰,她乾脆的掛了電話。
陸嘉行站在一旁,顧靖霆氣急敗壞的語氣他聽的真真切切的,越聽越覺得心頭暢快。
得瑟,繼續得瑟啊!
小樣兒,弄不死你!
轉身,陸嘉行笑問:“怎麼,不方便?”
“沒有,我送您回去吧。”
“顧靖霆鬧了?”陸嘉行卻繼續著話題,似乎能夠打擊到顧靖霆的時候,連一句話都是勝算,“男人就不能慣著,一慣著就作妖,顧靖霆這脾氣太臭,就該好好晾著讓他自己反省。”
慕暖不說話,低頭看著腳尖一路往前走。
兩人出了醫院站在外頭,陸嘉行便言說要回家,“送我去閬嬛景苑。”
慕暖心中理虧,自然是答應了。
“好。”
“叫車吧,陸睿今晚有事,不能過來接我。”
陸嘉行又笑,笑容擴大到了耳後跟,他看著眼前女孩兒那張略帶愧疚的臉,覺得滿心舒坦。還真是和她母親一樣,吃軟不吃硬,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