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啞然,神情不復輕鬆,帶著些許蕭瑟嘆氣道:“那只是說說罷了,算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願望吧。修煉的苦和枯燥不是人人都能耐受,我受不住寂寞,不是這塊料。”
華榮話音剛落,秦正鼻間發出一聲冷哼,嘲諷意味甚濃。
華榮轉頭愣愣地看著秦正,不明白為何上一刻還在打趣他,現在卻生氣了。印象中秦正和善可親,沒有秘術師們慣有的高高在上,極少有生氣的時候,前不久黑首令通緝他們時被曹勝落井下石也沒看到秦正生氣。華榮覺得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心裡話,怎麼就讓秦正不高興了?感到非常莫名和不解。
秦正淡淡地看著他,說道:“你忘記與我說過做那織網人了?還是隨便說說而已?”
察覺到有一絲疏遠之意,華榮心裡覺得很委屈。“大道理我都懂,且不說我,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秦正拍拍華榮的肩頭,指給他看。“雷俊資質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努力,方宏資質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很努力。還有西子,女人的修煉之心通常不及男人來得強烈,看看她,如今修為卻已經超過你了。還有五色潭上埋頭苦修的師兄弟們,這麼多人都在努力,你不覺得羞愧麼?”
一面面土牆在雷俊和方宏的合力之下紛紛拔地而起,挖來的矮樹在西子手中煥發出濃濃地生機。
華榮紅著臉看著眼前這一幕,感到羞愧至極,只聽秦正又道:“我早上去後山練劍,完了回來練習刻畫符咒,晚上徹夜修煉,大約三天才擠出兩三個時辰睡個囫圇覺。你看,我也在努力。”
華榮忽然間明白秦正為什麼會嘲諷自己,不比較時並不覺得,稍稍用心留意才發現交好的兄弟們都默默地走遠了,只有他還待在原地張望,不禁自嘲道:“徐武、廣琛、郝峰都在努力,只有我在混日子。”
“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吧?”秦正問道。
華榮想起姐姐,不由地低頭道:“有的,……雖說鐵砣那傢伙已經死了,萬一又蹦出個銅砣來欺負姐姐呢?傭兵可不都是什麼好人,為了保護姐姐我也不能不努力,修煉的枯燥與失去姐姐的痛苦比起來微不足道。謝謝你,秦師兄,你敲醒了我。”說完抬眼直視前方,瞳仁中神采煥發透著對力量的渴望。
秦正攬過他的肩膀,欣慰道:“遇到邁不過去的坎就想想兄弟們,想想你想保護的人,想想曾經給你屈辱的人。”
“嗯!”華榮抿著嘴,牙槽咬得很緊,神色也有了幾分剛毅。沉默了一會,說道:“尊主有意收廣琛為入室弟子了,但這次不準備大辦入室觀禮儀式。”
秦正聞言愣了一下。“廣琛告訴你的?”見華榮點頭,心裡不免唏噓。記憶中,廣琛原本就是端木山的入室弟子,只是被他橫插了一槓子差點失之交臂。如今重新轉回到原點,令他對廣琛的愧疚減輕了許多,心想臨行前再為廣琛準備一份賀禮吧。
“閣下,我等幸不辱命!”
秦正循聲望去,雷俊與方宏連袂而來,西子緊隨其後,精神抖擻沒見狼狽,可見休整院子對他們來說的確不算個難事。抬頭看了看天色,也到了修煉福地快要關閉的時間,就任由他們離開了。西子從她來一直到離開,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秦正見她快要走遠了忍不住跟上去喊住她。
西子頓住腳步,身姿一轉不解地看著他,當她看到秦正遞過來三張治癒符咒之後眼神一暗。
“我來幫忙不是為了報酬。”
“這不是報酬,是心意。”秦正微笑道,把符咒往她手裡一塞。“行走在外難免會有受傷的時候,治癒符咒多備無患。”
西子釋然後臉色也為之一暖,半開玩笑道:“算你會說話,只是……三張是不是多了點?”
“你要是覺得多了可以再幫我兩個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