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你倒找我報不得仇了。”
墨蓮愣了半日,欲待不信,“你出爾反爾,若想置我於死地大可痛快地來,何必遮遮掩掩說什麼沒有解藥?!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蘇辛一攤手,“既是殺你容易,又何須騙你?如今你已上了賊船了,有時間纏著我倒不如去提防那春寒鳥盡弓藏殺人滅口……”
墨蓮心下一驚,忽道:“你……你答應過我讓我再見他一次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蘇辛“哼”了一聲,“相見不如懷念,何必親耳聽他將話說絕呢?夜長夢多,趁那春寒忙著,我明日便安排人送你二人去見藍漪,到時找個好地方藏起來吧,曾經的一切,便都與你無關了。好好找個人,平安喜樂。”
墨蓮見她轉身而去,欲待上前相阻,被蘇辛一拂手帶起一陣掌風,輕輕推了開去,只聽她留下一句話:“你是想像杜秋鶴那樣前塵盡忘?”
墨蓮立在當地,心內糾痛,難道,真的緣盡了嗎……
蘇辛將真正的金素帝后藏在哪裡,春寒並不知道。他知道這是她防著他變臉的後路。蘇辛數次想離去,他皆以大勢未定為由未準,如今秦兒帶著兵符回來了,北地藏兵不日便可募集,到是再留她不得了。
“你這便要去了嗎?可還會回來?”
“我一個江湖女子,陛下還是少見的好。”
春寒笑了,卻帶著些不可捉摸的落寞,他看著她,好像能感到一個稍微自由的自己。若是她從此去了,他便當真孤身一人了。他為了自己的想法一怔,從小到大不都是自己一人嗎?為何會對著她生出這種想望呢?她又為何要出現?若是一開始便沒她,他許是也不會如現在這般竟隱隱地害怕,害怕他身後那分黑暗的孤獨和艱難的一切、那一出生便註定的責任。他又只剩下自己了,一個年輕的自己,長長的一生……
“你真自私。”他說。
“是啊,為了我的幸福搭進去多少人命啊,我怎麼早沒有想到呢?”
春寒一怔,她與他說的顯然不是一回事,但見著她同樣落寞的容顏,他心中竟是一快,輕笑道:“真好,你也跟我一樣背上了大包袱,還是我幫你背上的,很好。”
蘇辛望向他。
他也轉眼瞧著她,認真道:“這樣你每每心懷內疚之時便會想到我。我這一生都得不到自由,而你即便自由了卻依舊不能瀟灑恣意。我們都像風箏,即便飛得再遠,也都被掣著線,掙也掙不脫。”
蘇辛立了半晌,徐徐笑道:“哪那麼玄乎,我很健忘的。”
“他當真比我好嗎?”
蘇辛一怔,“我們之間當真親密到需要討論這個話題了嗎?”
春寒不語,對望了片刻,絲毫從她眼中瞧不出閃躲,笑道:“他若是不要你了,便回來。”
蘇辛笑著搖搖頭,“告辭。”轉身行了幾步,卻聽他又輕聲道:“受了委屈,也可以回來。”她腳步一頓,卻不知作何回答,終是急急而去。
蘇辛雖離了金素,但明光宮大部還在,春寒有所仰仗,自然遇之頗隆。
且說蘇辛自覺完成了這件大事,便可與晉蘅安枕無憂了,心裡稍微踏實了點。站在南行的舟中,一手抱了一個胖娃娃,那倆娃娃在人懷裡還不老實,猶自互相抓打,蘇辛喝了句:“再不停下來都將你們丟在河裡送去給河伯當點心!”
團團乖乖住手,水汪汪地瞧蘇辛。圓圓趁機一巴掌拍在團團小臉兒上,咯咯大笑。團團委屈了,“哇”地哭出來,蹭在蘇辛肩上不肯抬頭。蘇辛閉了閉眼,懷疑自己養的是兒子還是閨女……
劉芝出得艙來,將圓圓接過,笑道:“當初是不是抱錯了?這圓圓才是你生的吧?沒見明真這麼厲害。”
若問那明真哪裡去了?蘇辛求了春寒,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