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人生在世誰能沒有幾個敵人。”秦正不甚在意,可以說他已經習慣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欲座其位,必享其孤。早在帝王那一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人在地位和權力上與已對等,有的只有手下、敵人和對手,看似坐擁一切,依舊孤家寡人,人生寂寞如雪。
上輩子比其更甚,縱使有億萬信徒又如何,被頂禮膜拜、被眾生敬愛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喜意,聽到無數聲祈禱,渴望得到他的護佑,可憐的羔羊們又怎知他們信奉的神祗是個——外表光耀,實則早被仇恨吞噬的邪神?他真的沒有信徒們粉飾的那麼全知全能,其實很無知,因為無知才鑄下了那些不可挽回的錯。
過去的已經過去,怎樣都和今世無關,秦正現在只想珍惜現有的,哪怕是敵人。
秦正抬頭時,被正午刺眼的陽光拉回了飄遠的神智。
晃眼間,好似過去許久。
沈一奇、沈青兒緊鄰而坐,正在跟梁經義邊家常邊商量著什麼,西子抱著秦邪跟賈曼斯有說有笑,六人圍桌而坐正在屋中吃喝,桌子上的酒肉飯菜已經動了一大半,僅餘下一點未動,似是留給他的。
沈一奇和梁經義見秦正進屋,注視過來的眼神均含有笑意,一問之下才知道,他這麼一出神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面對兩人善意的笑容,秦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哪是入定,心境突破更是無從談起,只是回憶起過往一時難以自拔罷了。
美麗的誤會就讓它美麗地錯下去吧,要是認真解釋起來,無疑破壞了兩人的好興致。
“賢侄,我冒昧的想問……你現在是幾品秘術師?”梁經義頗有些尷尬地問道,似是擔心會觸碰什麼忌諱。
眼見沈一奇也望過來,秦正笑笑道:“我還沒有去評測品級。”
“什麼?!”梁經義十分驚訝。大家有的猜測是二品,也有堅稱是三品無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秦正是正統的秘術師,鬧了半天,還是個野生的,這下笑話扯大了。“怎麼不去評測呢?”如果沒有秘術師公會相助,那麼他和沈一奇剛才商量的計劃就無法實行了呀!
對啊,為什麼不去?在座的無不這麼想,難道有什麼不便之處?
秦正用小拇指輕刮臉頰,尷尬道:“事情一多就忙忘了,嗯,我會去的。”他想起早些時候,還答應過歸鋒城秘術師公會的會長蒲友昌,如果評測品級定要叫上他,畢竟最終要去的地方是拜安城。
拜安城,秦國都城,同時秦國秘術師公會的總部也在那兒。
可是眼下還要去秦門為戰斧弄點丹藥和寶器,他這麼一來一回又得耽誤不少天,戰斧精銳已經拉起來了,十四個漢子還在大夏眼巴巴地等著趁手的寶器和護具呢。
“擇日不如撞日吧!”梁經義當場拍板,秦正抬頭一愣。
沈一奇接話道:“我的身體雖然已經痊癒,但要恢復巔峰時期還需修養一些時日,正好丹煙城也不能待了,那些聞腥而動的蒼蠅煩不勝煩,不如就讓他們以為我還在苟延殘喘罷。我們跟你一起去拜安城,你看如何?”
秦正想了想,把戰斧傭兵團的事說了出來,也粗略說了計劃,聽得沈一奇和梁經義眼中異彩漣漣,尤其沈青兒更是一臉崇拜的目光,好似身為一個七八十人大型傭兵團的首領,是個多麼值得她自豪的事。
“賢侄,恕我直言,秦門現在是好進不好出,尤其袁宮主和羅永望對你有所圖謀。且不說你是第六代長老,就說有沒有實實在在做過長老一天位置?什麼都不怕,就怕鈍刀子割肉,我勸你還是暫時別去的好。而且你妹夫不在,少了一份威懾,又無秘術師公會挺立相助,孤身一人前往,我甚是擔心你會被榨油哇!有時候,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梁經義說得如此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