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交加的傍晚,寒風呼嘯,積雪有及膝深,冰冷刺骨,一行佣兵隊伍頂著暴風雪在山嶺中艱難穿行。
他們花費重金買到暴風之狼剛剛產崽的情報,對於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把頭顱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傭兵來說,四階妖獸的幼崽是一筆極為可觀的財富。
根據情報所指示的位置,他們找到一個被積雪遮掩過半的山洞。
感受到山洞裡透出來的四階威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喜意,注視山洞的眼神充斥著貪婪,彷彿在看一堆任人獲取的金子。他們制定好圍剿方案後就衝了進去,打破了山洞裡原有的平靜,喊殺聲中夾雜著母狼憤怒的嚎叫。
母狼產崽後有一段虛弱期,兇悍有餘戰力卻不及平時的一半,它在準備充分的傭兵們猛烈攻擊下節節敗退,直到體力耗盡退無可退,重傷瀕死的母狼為了不讓孩子被人類奴役,用盡最後的力氣咬死了兩隻幼崽。傭兵們目睹即將到手的金子縮水了大半,憤怒之下給了母狼致命一擊,確認母狼已死之後不死心地蹲下來檢視被母狼咬過的兩隻幼崽,發現喉管已被咬斷,死去的幼崽分文不值,氣得用力踢了狼屍幾腳。
剝下三張狼皮,挖走母狼的內丹,也帶走了唯一活著的幼崽,以上是這一行佣兵隊伍所有的收穫。
清早,大雪初晴,妖獸市場人來人往,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道路中央的積雪被人們踩得泥濘不堪,與妖獸的糞便混作一起氣味很不好聞。
一輛豪華馬車徐徐駛近妖獸市場,窗簾被裡麵人掀開,露出一名身穿皮裘的青年男子,相貌丰神俊朗、氣質不凡,懷裡抱著六歲大的女娃娃。女娃娃穿著紅皮襖,生得粉雕玉琢伶俐可愛,看到窗外熱鬧迫不及待地趴在窗戶上探頭探腦,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好奇和興奮。這時候,她看見一家攤位上擺著三張新鮮狼皮,一大兩小,旁邊放著鐵籠子,裡面有隻小狼崽孤零零地蜷縮在角落裡獨自舔傷。
“爹爹,鐵籠子裡小獸好可憐哦,就是它了。”女娃娃扯著男子的長髮說道。
男子忍著頭皮傳來的疼痛說道:“那隻小狼崽受了傷,買回去養不活。”
“不嘛,我就要它。”
“哪有姑娘家養小狼崽的,箏兒聽話,爹爹給你買只小兔子,好不好?”
“不要小兔子,爹爹說話不算話,壞爹爹!”
男子表情僵硬了一下,有點哭笑不得。“給你買小狼崽就是好爹爹?”
“買給我嘛~買給我嘛~我會對它好的,就像爹爹和孃親對我好一樣對它好。”
面對女兒的撒嬌和哀求,男子硬不起心腸,妥協道:“我們說好,小狼崽要是死了可別找爹爹哭鼻子哦?”
“箏兒已經長大了,才不會哭鼻子呢!”女娃娃不滿地撅嘴說道。粉嫩地小手摟住男子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撒嬌道:“爹爹對箏兒最好了。”
男子寵溺地揉揉女兒的小腦袋,起身走下馬車跟傭兵攤主交涉。談妥了價錢,攤主準備給小狼崽換個小籠子,剛伸手進去,小狼崽突然撲上去死死咬住不鬆口,攤主的手掌頓時鮮血淋漓。
攤主齜牙咧嘴把小狼崽關進小籠子裡,一邊包紮傷口一邊笑著對男子說道:“這暴風之狼的小崽子兇悍著呢,沒有馴服帖之前千萬別放出來,傷了孩子可不好。”
男子點點頭,提著籠子上了馬車。
箏兒見父親為她買下看上的小獸,高興地手舞足蹈,圍著籠子直轉悠。回到家中興沖沖地讓僕人把籠子提到閨房裡,然後關上房門搬來凳子,趴在桌子上觀察籠子裡小狼崽,一臉好奇。
小狼崽警惕地打量四周,蜷縮在籠子的角落裡盯著眼前小小的人類,一雙淡藍色的獸眼,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我叫箏兒。”箏兒笑眯眯地對它說,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