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卻親眼看著這些承諾,已然讓穆槿寧的雙眼微紅,許久不曾說出話來。
或許,她們之間少了的,就是那些尋常夫妻的相處之道,女人的不安,男人只消多開口安慰勸服,哄哄,就能平靜如最初。他突地覺得,感情有時候會變成誤會,其實,誰也不必總是高貴,誰也不必總是卑微。
在感情這條路上,沒有人,始終是當主子的,更沒有人,天生是來當奴僕的。
他挽起唇角,笑顏看她,突然的豁然開朗,讓他方才的不快,一刻間煙消雲散。
她微微怔了怔,精明強悍的秦王,能夠遇見他們之間的將來,就在不遠的將來,只會發生這些尋常夫妻之間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一抹不知所以的麻痺,從她的手腳傳來,她任由自己被他擁入懷中一同抬頭看那明月,唯獨她的思緒,就像是沸騰的水,愈發不能平靜。
他們如今走到的地步,會是這輩子最大的平和寧靜吧,能夠得到秦王的看重,會讓她在他的眼底有些特別,但最終不是一個最後的那一個,更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秦王府內,絕不會只出現沈櫻跟她兩個人。
她的視線透過秦昊堯的身子,落在下雨的夜色之內,或許,眼簾之中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心中的那一團火,也漸漸被撲滅了……。被越下越浩大的雨,漸漸澆熄了。
“明日起個早,本王帶你去元山騎馬。”
在睡前,他留給她最後一句話,她安靜地閉著雙目,冬日,已經過去了。
這一夜,她沒有做任何夢,到早上醒來,身邊的男人,已經離開,只留下還帶著餘溫的痕跡。
他已經走了?!
穆槿寧垂眸一笑,並沒有任何失落,起身洗漱,換好銀色常服,雖然如今還未變得最溫暖,但屋子裡不生暖爐,也不再讓人覺得太寒冷。
他國務纏身,會忘記昨夜說過的話,也是正常。她或許就該當自己也沒有聽說,依舊把今日,過的跟過去每一天一般。
雪兒才給穆槿寧梳好了頭,早膳用了一半,庭院傳來駿馬喘著粗氣的聲響,以及馬蹄踩在地面上的悶聲,一分錯愕擊打著穆槿寧,她放下手中碗筷,緩緩起身,望向門口。
“上馬。”
朝著她說話的那個人,就像是在夢境中出現的一樣。
穆槿寧眸光,漸漸平息下去,但心口的熾熱,卻將自己的呼吸遏制的愈發緊窒,彷彿時光,飛速地迴轉,迴轉到許多年前。
坐在棕色駿馬上的那個男人,年輕俊美,額頭上繫著一條硃色綢帶,一身碧藍色騎馬裝束,格外英挺逼人。他手執黑色馬鞭,帶著硃色護袖,馬鞭一點,指著她,示意她別再拖沓,浪費大好晨光。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失神。
胸口埋葬在深處的四個字,彷彿就要溢位喉嚨,她最終卻只是波光閃耀在眼眸之中,粉唇輕啟,最終只是無聲呢喃。
她迎上他帶笑的黑眸,緩緩走出屋子,走入庭院,王鐳已經牽來了白雪,她眼看著秦王毫不猶豫調轉馬頭,漸漸走遠。
她再也沒有任何的躊躇遲疑,牽著馬跟隨在秦昊堯的身後,走出王府正門,踩踏著上馬石,她端正坐在白馬身上,長裙隨風飄揚,她心中百轉千回。
“駕——”
身下的白馬,越走越快,最終小跑著,追上了秦昊堯身下駿馬的步伐。
她的心口一陣陣緊縮著,口鼻犯上酸澀,他會願意耗費他珍貴的時光,陪她一道去元山騎馬,或許,他給過她的承諾,也絕不會動搖。
兩匹馬兒不緊不慢地小跑著,帶著主子到達京城境外的元山,元山這座山,其實並不高大巍峨,沒有曲折山路,駿馬能走到山坡上。察覺到前頭的駿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