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紅陽卻依然無力地蹲在地上,面色猙獰地望著對面的酒吧中,此時此刻正進行著的那一片殺戮,望著那個男人還有那一襲紅衣長裙冷豔如妖的女人,那翩翩飛舞的身影,手起刀落下,伴隨而來的便是死亡與鮮血。
此時此刻,他當然早已經看得出來,這位葉家繼承人,更是在那個昏暗的世界中站在巔峰如同神話一般的男人,此時此刻的一片野心!“紅磨坊”酒吧是他吳家的產業,失去了或許還不是最為可怕地事情。
而真正可怕的,卻是反叛的浪潮,那隻會如同一個可怕的詛咒一般,徹底地施虐著整個吳家,甚至徹底摧垮整個吳家上百年的根基!
“咳……”終於,那名穿著風衣的青年男子,再也忍不住了,看著酒吧中那個葉家男人遊刃有餘地在人群中肆虐著,手中的匕首帶來的一片死亡氣息,終於再也忍不住了,雙手緊緊握著樓頂邊緣的鐵圍欄,有些無力地弓著腰,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時間,身形搖曳似乎連全身的力氣都已經抽乾了一般,臉色慘白得有些發紫,壓根看不見一絲血色,似乎只要一口氣提不上來,就要在這一瞬間徹底地死去一般。
那沙啞而又沉悶的咳嗽聲,似乎就要將五臟六腑都徹底咳出來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虛弱了。
而那名優雅成熟的女人,臉色也微微一變,慢慢地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淚水再一次從眼角汩汩地流淌而出,卻奈何依然瞬間便被雨水沖刷了開去。
咬了咬牙,這才終於走過去,想要攙扶著他的身體。
卻奈何青年男子頓時一隻手朝後面無奈地揮了揮,阻止了她的動作。於是一瞬間,女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眼裡充滿了痛苦與哀傷,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快要窒息一般。
她當然看得出來,這個在所有人眼中有著無限榮耀,身上披滿了華麗外衣的男人,其實只不過是想要在自己的面前,堅守著他那最後一絲尊嚴,一個作為男人的尊嚴!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那華麗的外衣與榮耀之下,他其實活得不過卑微得像是一條狗,一條喪家犬而已!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能感受得到,這個男人內心那無盡的痛苦,還有刻意與自己保持的隔閡與距離。
這種隔閡,似乎這一生,都永遠無法逾越,她也永遠都無法靠近他,而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青年男子依然劇烈地咳嗽著,最後終於再也堅持不住,雙膝直接跪倒在地,雙手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巾,蜀繡的綢緞做工精美,就如同一件藝術品一般。
很是艱難地將手巾放在嘴角,緊緊地捂著嘴巴,依然沙啞而又無力地咳嗽著。
過了半晌,這才終於止住了咳嗽聲,只是雙膝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著,身形搖曳就如同暴風雨中一片無助的落葉,蕭索而又悲愴。過了半晌,這才終於將嘴前的那根手巾拿開,上面卻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一片暗紅,給這個充滿了昏暗與壓抑的夜晚,卻增添了一絲難得的色彩,卻顯得有些刺眼,悽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哭泣。
只不過在雨水的沖刷下,那一抹難得的刺眼的色彩,卻又終於開始變淡。
青年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終於將那根早已經被雨水溼透的手巾收起來,小心翼翼就如同自己最珍愛的寶貝一般疊好,動作優雅地收進懷裡,扶著鐵圍欄艱難地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後跪倒在地,臉色一片恐懼與羞憤的吳紅陽,這才有些沙啞地說了一句,“放棄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們都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與手段!雖然我早就明白,葉家的男人有著足以媲美天下任何人的手段與城府!可是這一次,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選擇這樣一種極端而又魚死網破的手段,將我們一切的部署,都徹底地打亂!”
“不!我不甘心!”吳紅陽頓時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