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在洗手間洗完手對著發呆的吳邪說:“下樓吃東西吧。”
他們從吃完早飯出發到現在還沒有進食,只靠著車上的那些乾糧是不足以填飽四個大男人的肚子的,何況今天要補充體力,吳邪和張起靈前後腳走出房間就碰上了胖子和黑眼鏡,黑眼鏡還衝著他笑的一臉不懷好意,被吳邪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一眼。
賓館一樓就有餐廳,吳邪他們叫上阿寧飽餐了一頓就已經四點多了,他們幾個飯後去到賓館後面檢視了一下上山的路。鳳凰山不高,卻很大,臨近賓館的地方都是一些矮小的灌木,灌木叢中間有一條一米寬的小路,一直通到裡面,胖子說這大概是以前來過的驢友開闢出來的,畢竟鳳凰山算是個半開發的山區,所以每年來這裡的人不算少,一般都是寒暑假的時候學生來得多,像他們十一黃金週專門過來的上班族卻不多。吳邪站在山腳看過去,遠處遮天蔽日的全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大樹,鬱鬱蔥蔥的,在此時黃昏的太陽光下顯得很吸引人。胖子從包裡掏出一張鳳凰山的地圖,初步制定了一下明天的行徑路線,就告誡他們早點回去休息,因為明晚可能就要睡帳篷了。
吳邪和張起靈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七點鐘了,十月的白晝明顯短了許多,七八點的光景外面就已經一片漆黑,山區沒有城市的燈火通明,天一黑下來就顯得特別安靜。吳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看地圖,張起靈在浴室裡洗澡。
吳邪知道現在的賓館為了美觀一般浴室都安裝的是透明的毛玻璃,但是他不知道為毛這個鳥不拉屎的山腳底下唯一的賓館也會安裝這種浴室,吳邪背對著浴室聽著裡面傳來的花灑裡面的水打在面板上的聲音,稍微側一下頭甚至還可以看見浴室裡面模糊的人影,他覺得很鬱悶。
張起靈洗完後就直接上床睡覺了,他很自覺地只睡了左邊,右邊留出了很大一片地方。吳邪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內褲,急匆匆的躲進了浴室裡面,他站在浴室的花灑下面盯著眼前的毛玻璃看,心想張起靈現在是躺在床上的,那麼他的臉就是正對著浴室,我在裡面洗澡豈不是會被看光?後來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張起靈怎麼會是這麼那什麼的人,說不定人家早已經睡著了,都是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更何況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看光了。最後一咬牙脫光光衝了幾下,想著明天可能沒法洗澡便又在身上打了一遍沐浴露,搓出泡泡後沖掉才換上平時穿著睡覺的T恤運動褲走出來。
張起靈並沒有睡著,他平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發呆,吳邪擦了擦頭髮上的水氣,掀開被子的另一邊躺了進去,雖然兩個人並沒有碰到彼此,但吳邪依舊感覺到了自己躺下的瞬間張起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兩個人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不說話,周圍異常的安靜,甚至可以聽見窗外的蟲鳴鳥叫,吳邪覺得這個房間裡的氣氛實在是尷尬到了極點,現在要閉眼睡覺必然是睡不著的,於是他調整了一下睡姿,決定自己先開口打破這個令人抓狂的氛圍:“聽黑眼鏡說你們這幾個月都待在總公司那邊處理問題?總公司出了什麼事?”
聽到吳邪的聲音張起靈才從神遊中轉過臉,他有些驚訝於吳邪的主動,緩緩開口道:“DM最新的一批珠寶被查出含有致癌物。”
張起靈的話語很平靜,吳邪卻聽的一驚,他雖然是工程師但是對珠寶也有一些瞭解,珠寶裡面含有致癌物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要是公司稍微小一點,說不定會直接被打垮,但是DM這麼大的公司,又是做珠寶起家的,按道理不應該出現這種低階錯誤,所以吳邪第一反應就是有人陷害,他很想借此機會問他張家的事情和他這十年裡發生的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只是淡淡的詢問了一句:“那現在都處理好了嗎?”其實他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麼多餘,如果事情沒有處理好,張起靈現在根本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