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兒,外面那麼熱鬧,你躲在屋裡幹啥?”
“看書呀。”蒲胡兒媚態地望了張雲卿一眼。
“什麼好書,難道比戲還好看麼?”張雲卿拿起書,卻不識字,指著封面上的四個字問,“胡兒,怎麼認?”
蒲胡兒念給他聽,他還是不認識。此時,他已多日不聞女人味,一見蒲胡兒的嬌滴可人樣,便禁不住鑽入被窩,兩人一番雲雨。
事畢,張雲卿興猶未盡,得意地問道:“胡兒,臨行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麼?”
“當然記得!”蒲胡兒嬌嗔道,“你說過要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還說什麼‘天機不可洩漏’,原來是拐回一群廣西佬。”
“難道還不夠偉大?”
“偉大?沒有哇,我覺得你還跟以前差不多似的,也沒見長高多少。你別得意,只能說明你走運,如果沈鴻英攻下武岡城,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好處。”
“不,你想錯了!”張雲卿堅決地說,“如果攻下武岡城,我也一樣有好處??沈鴻英會把武岡城交給黃幹雙,黃幹雙那種水平,不等於武岡城就是我的麼?”
蒲胡兒把頭深深地埋進張雲卿懷裡,她真的感到丈夫很偉大了。
張雲卿雙眼望著窗外的星光,很久很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不過,我的工作才做好一半??另一半才是關鍵。”
“另一半,什麼另一半?”蒲胡兒不解地問。
張雲卿慘然地笑了笑,用手颳著她的面頰說:“很快,我又將做出一件令人吃驚的事,??你別問我,不到時候我不會告訴你的。‘天機不可洩漏’,你懂嗎?”
蒲胡兒睜著黑葡萄似的雙眼,搖搖頭,她真的不懂。但她預感到,張雲卿又萌生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次日一早,黃幹雙過來找張雲卿。張雲卿問道:“副營長,弟兄們情緒怎麼樣?開不開心?”
黃幹雙皺了皺眉頭,嘆道:“上半夜還可以,到了下半夜,酒醒後熱氣也散了,都冷得受不了。營長,這可是大問題,弟兄們穿得單薄,又沒有被子蓋,湖南不比廣西,天氣好冷呀……”說著,打了一個寒顫。
張雲卿點頭:“這事我會解決。等張鑽子從城裡回來,探明瞭情況,如果援軍已經離開,張湘砥我是不怕他的,搶幾個富裕點的村莊,一個晚上就解決問題了。”
“可是,張鑽子什麼時候能回來?這幾個晚上怎麼過?”
張雲卿說:“前年我造這座大宅時剩餘了不少邊角木料,等會我讓張亞口派人從樓上取下來,給弟兄們烤火。”
黃幹雙走後,張雲卿立即叫來張亞口帶人去取柴給桂軍烤火。這時,尹東波也走來彙報道:“滿老爺,昨晚廣西佬真的好可憐,沒有棉被,穿的又薄,抱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這問題如果不解決,會留不住人的。”
“我知道了。”張雲卿道,“我會想辦法的。”
第二天晚上,張雲卿來到桂軍住的大廳裡,和大家一起共度寒夜,桂軍的心暫時也安定了下來。
一連三個夜晚,張雲卿都是如此。直至第四天,張鑽子才從城裡回來。
張鑽子回來的訊息一經傳開,凍了幾個晚上的廣西兵們奔走相告,興奮異常??眼下,能出去搶一套衣服和一條被子,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種奢侈!
張雲卿把張鑽子迎到內廳,連連說:“你總算回來了,我們真是望穿雙眼,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張鑽子正要彙報,恰好黃幹雙也進來了,立刻閉上了嘴。
張雲卿皺了皺眉頭,不悅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副營長是自己人,還是你的上級,今後如有什麼重大情報,我不在時,可向他彙報。”
張鑽子這才說道:“張湘砥、易豪的訊息非常靈通